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世界正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

“砰!”拳頭砸在皮肉之上發出一聲重響,軀體重重的摔在地麵,猩紅的鮮血伴隨著咳嗽聲咳出了體外,在地麵濺開猩紅色的血花。

“嗚嗚……”被關在陰暗角落的大籠子裏的是一群年紀不等的女性,她們彼此緊緊的依偎著,捂著臉發出輕輕的嗚咽聲,心疼著外麵的男人,也害怕著其他。

這陰暗的工廠一樣的空間裏,有不少個高大的男人分散著站在四周。

“哈哈,不行了吧。”高大的光頭男人笑得囂張的晃了晃砂鍋般大的拳頭,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得意的不行。

“可以了,別把人打死了,老大說他的體質很適合給他做實驗。”站在陰影中,有個人的聲音略微沉靜的道。

“切!誰叫這家夥那麼囂張,老子差點被他打死,媽的!”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光頭狠狠的吐了口口水。

“他是墨家的異類,那麼強也是正常的。”

“不過再強也強不過我們的藥不是?我們可是最強的C—D1支隊!”

“好了,別廢話,把他扔進去,老大要給他注射‘癮君子一號’試驗品,嗬嗬,要是製造出能讓意誌力這麼強的家夥崩潰的毒品,我們C—D1支隊怎麼可能不進入總部中心?老大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把他引誘過來,之前普通人受不住的試驗品可是準備了幾十種,就等著全部用在他身上了!”

“嘿嘿嘿……我已經忍不住想要開香檳慶祝了!”

“哈哈……”

一邊笑著一邊把人提起來扔進與女性牢籠隔了五米左右的空牢籠中,唯一的一盞陰暗昏黃的吊燈在天花板上搖搖晃晃,一抹橙黃色的光芒一瞬間從他臉上掃過,一雙淡漠冰冷的眸錯覺般的一閃而過,與他身上所受的傷相比,就像不曾狼狽過。

鐵籠打開又關上,好一會兒,另一邊的籠子裏有女孩爬到邊緣,擔憂的看著他,“Amon先生,你沒事吧?要不要緊?”

“Amon先生……”

“Amon……”

那邊的男人見此冷冷的哼了聲,“自己都快要死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傻逼。”

……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距離墨謙人給沐如嵐打電話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沐如嵐的大學生活過了差不多一個月多一些了,該習慣的也都習慣的差不多了。

期間米娜過來找過沐如嵐一次,畢竟她所在的麻省理工學院跟哈佛就隔了一條街,近得不行,隻是大概彼此都很忙,電話比見麵多一些。

秦若柳失蹤了,隻是卻沒有引起什麼大反應,沐如嵐問過摩爾斯,摩爾斯說把她送回她來的地方去了,來的地方?哪裏?白帝學院麼?

正是陽光燦爛時,沐如嵐卻莫名的有點煩躁起來,這一段時間,總是莫名的覺得不爽和煩躁,手術刀拿在手上的時候特別想毫無章法的狠狠插下去……怪異的感覺,就像她少有的生氣到了極點的時候的情緒,隻是她很少會這麼生氣,大概是因為許多事情的看法雖然扭曲了,但是也算是另類的看開,自然就不容易生氣。

老師在講堂上講課,積極的學生正在提問,沐如嵐卻貓著腰悄悄的從後門鑽了出去,恰好叫對麵班級裏的學生看了個正著,於是眨眨眼,食指抵在唇上,噓——

那邊的外國男孩眼睛瞪大,驚奇不已,直到沐如嵐不見了蹤影才慢半拍的回神,靦腆的癡癡的笑了笑,好可愛啊。

離開了醫學院,正是上課時間外麵遊蕩的學生不多,沐如嵐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到噴泉邊坐著,上升落下的水花驅散熱氣,似乎也稍微的平複了下煩躁的內心,怪異的感覺,是因為太久沒做人偶了麼?但是她雖然喜歡做人偶,但是卻沒有癮呐。

“喲,翹課的乖學生。”含笑卻並無善意的聲音響起,秦破風依舊是一頭麻花辮在後麵紮成包,簡單的白T恤加黑色牛仔馬甲,看起來偏偏又帥又有個性,他跳上噴泉邊緣,走到沐如嵐身邊蹲下,見沐如嵐沒理他,又喊了一聲,“喂。”

沐如嵐卻突然拿出手機垂著腦袋看著黑色的屏幕,默默的發起呆。

“無禮的家夥。”秦破風收起了臉上的笑,一瞬間看起來顯得冷漠又不好相處。

沐如嵐這才側頭看向他,沒有表情的麵容,眼眸看起來冷冷的,與平時柔軟溫柔又溫暖的模樣相差甚遠,叫秦破風一時怔住了,那被評為“哈佛最美聲音”的嗓音輕輕的卻十分堅決冰冷的道:“請離我遠一點可以嗎?看到你我一點兒也不高興。”

沐如嵐很少會這樣直接的表達對一個人的厭惡,因為她很少會對某些人感到打心底的厭惡,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壞的徹底不可原諒的,隻是她現在難得的心情不好,秦破風還湊上來找茬,不是自找虐麼?

秦破風一下子便僵住了,身子僵住了,麵部表情也僵住了。

沐如嵐站直了身子,又道:“或者你喜歡我更直接一點?我很討厭你,這樣可以了嗎?”

任何一個男人被天使一樣溫柔溫暖的女孩這樣直白的表示厭惡,哪怕一直以來也知道似乎不可能讓對方喜歡,也覺得不稀罕,但是突然聽到這種話的時候,也會覺得難堪到極點以及夾雜著些許的受傷吧。

沐如嵐不再理會他,轉身走了,好好的地方被不討喜的家夥給占了呢,又不能把人推下去淹死,隻好轉移陣地了。

秦破風僵著身子好一會兒才陰鷙著一張臉站起身,該死的女人,誰要你的喜歡!他還嫌惡心!討厭?正好!反正他也厭惡她!正好!

沐如嵐握著手機,想了想,覺得自己會這麼突然的煩躁可能是因為受了別人的影響,而這個人,似乎隻有墨謙人是最大可能性的了。

可是要給他打電話嗎?她好像在叫他別死了的時候就意味著要給予他信任了呢……

沐如嵐抬頭看向烈日,微微的眯起眼眸。

真是難辦呐……

跟摩爾斯請了假,下午不去解剖室了,沒辦法靜下心來學習去了也沒用,說不定還會浪費掉一具屍體呢。

沐如嵐回了宿舍,背了小包包戴上墨鏡和遮陽帽便出去了,被教授看到,她也不怕,反而微笑著跟人家打招呼,好像她不是翹課的學生,而是來觀光的旅客,叫教授摸摸後腦勺,滿眼的疑惑,最後決定當做沒看到。

攔了輛計程車,沐如嵐便往市中心去了,她想要買點東西,心情煩躁的時候,她總是想要買點特殊的東西,這能增加她的安全感。

後麵一輛車子偷偷的跟著,秦夕陽神情嚴肅,“開學到現在她第一次離開學校!”

被扯過來當司機的嚴諾鬱悶,“你管人家離開不離開學校啊?你最好別耽誤我太多時間,我下午要去一趟加州的。”

“去個屁啦,你去了人家也不會給你進去,FBI那邊都沒辦法把你弄進去,你去了人家就給你進去研究那個什麼斯的家夥啊。”秦夕陽立刻不客氣的打擊道。

嚴諾額角暴起一個十字架,“爺已經決定換人了!”

“哈?你偉大的誌願終於在一次次的駁回中換一個了麼?”秦夕陽驚奇。

嚴諾氣得衝她大吼,“信不信把你從這裏丟出去?!”

“信信信,你注意前麵,別跟丟了!”敷衍的擺擺手,她對嚴諾嘴上比手上厲害這個尿性已經了解的徹底了。

“……”一條路上就他們兩輛車子,瞎子才會丟好嗎!還有,他真的會把你丟出去哦魂淡!

去的是距離稍遠的紐約市,熱鬧而繁華的都市,身處其中,有種茫茫人海你不過是滄海一栗的感覺。

人來人往,馬路上車馬如龍,沐如嵐沿著步行街慢慢走動,與那人來人往的快節奏生活仿佛瞬間分離成兩個世界,她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與他們完全不相容的世界,慢悠悠的走動,仿佛漫步在雲端。

秦夕陽和嚴諾變態似的悄悄跟著,秦夕陽信誓旦旦,“你看,她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難道這邊有什麼秘密商店之類的東西?她的魔藥材料肯定都是在那裏麵購買的!”

嚴諾麵無表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根本不認識這個賊頭賊腦的家夥,隻是因為秦夕陽是躲在他身後探頭探腦的,所以旁人不想把他們當成一夥兒的都不行,“讓你少看點電視,都看成傻子了。”

秦夕陽瞪了他一眼,“你不懂。”沐如嵐肯定真的是個巫婆,身上藏了各種魔藥,要不然怎麼會有人那麼討人喜歡呢,明明她想一點兒都不喜歡她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越看越順眼!肯定是她搞的鬼!

沐如嵐剛剛轉身走進一個大商場,商場裏人不少,等電梯的人也很多,沐如嵐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沒人的電梯,慢慢的走了過去,剛剛準備往上按,一抹濃重的陰影便突然籠罩了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極大的壓迫感,叫沐如嵐動作一瞬間僵住,肌肉微微的緊繃了起來。

她微微的抬頭,墨鏡下的眼眸看向電梯外麵,看到外麵的人的時候有點驚訝,黑色名貴的手工西裝,黑得仿佛把所有的光芒都吸進並且狠狠的霸道而凶狠的壓製住一樣,貼近一米九的身高壓迫感十足,更何況他本身的氣場就叫人望而畏懼。

他戴著墨鏡,隻露出剛硬的刀削斧刻出來的些許輪廓,可沐如嵐仍然能感覺到那雙冷酷的毫無溫度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就像鋒利的刀片,割得她皮膚生疼。

絕非善意。

“你是誰?”一道女聲響了起來,沐如嵐才發現,原來他身邊還有一個穿著火辣性感的金發女人,外國人典型的前凸後翹,跟他沒有絲毫的肢體接觸,卻表露出一種女人占有男人的那種姿態和眼神,就像在告訴沐如嵐這男人是她的你休想搶,“這裏可不是誰都能坐的,你快點出去,別告訴我你聽不懂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