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李江碩把金研鬥嚇到一般,李江碩也被沐如嵐驚嚇到了,大概沒有人不會被嚇到吧,空蕩蕩的女廁裏,本以為隻有自己,卻不料一抬頭,發現有個人正趴在隔板上盯著你看——尤其她還麵帶溫柔得詭異的笑容。
李江碩臉一下子白了白,看著沐如嵐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
沐如嵐神色悠然溫柔地從馬桶上下來,走出隔間,走到李江碩和金研鬥所在的隔間前,“校長先生,你在做什麼呢?”
金研鬥瞪著一雙含淚的眼睛看著沐如嵐,眼中滿是驚恐和求救。
李江碩反應過來,臉色變幻,高高發際線上的頭發有些淩亂,配上他落到膝蓋的褲子,衣衫不整,真真是一副禽獸模樣。
李江碩本就對沐如嵐心懷不軌才讓她進入這個學校,本就想著雖然是成年人,但又不是韓國人,性格又軟弱可欺的樣子,把她怎麼樣了囚禁在學校裏她也沒辦法,此時被看到他做這種事,恐怕她不是報警就是逃走,不如現在一不做二不休……
這麼想著,李江碩的臉上又露出了溫和慈祥到發膩的笑容,拉起褲子看著沐如嵐說道:“原來沐老師在裏麵,怎麼不出聲?嚇到了吧?”
沐如嵐微笑著看著他,白裙纖塵不染,姿態娉婷,“是有點呢。”
李江碩畢竟不是李江福那種蠢貨,看著沐如嵐麵帶微笑的模樣,心底忽然有些發怵,覺得不太對勁,看到這種場景,她怎麼還能這麼從容淡定麵帶笑容?
“你……”
沐如嵐歪了歪腦袋,一副洗耳恭聽的禮貌模樣。
李江碩越發覺得不對勁,她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沒有一點表示?沒有一點受驚害怕的樣子,甚至沒有打算詢問一句的樣子……李江碩已經懵住了,強X孩童這種事,畢竟比不上變態殺人更傳說化,尤其誰也不會想到,其實你身邊那人,就是個連環變態殺手。
沐如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啊,對了,校長先生,你要跟你的弟弟李江福先生打下招呼嗎?他在這裏哦。”
“……你說,江福在這裏?”李江碩怔怔地出聲,這才想起他弟弟李江福已經有兩天不見人影了。
沐如嵐微笑著點點頭,指了指她剛剛走出來的隔間,“在那裏麵哦。”
李江碩驚疑不定地看著沐如嵐,越看越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那張之前還讓他心生不軌的臉,還有天使般的氣質,在此時此刻都形成一種莫名的,他不明白,但是卻感到有些恐怖和不對勁的東西。
他將信將疑地走出隔間,看著隔壁那個關著門的隔間,緩緩伸出手,看了沐如嵐一眼,輕輕地,推開隔間門,裏麵的景色緩緩出現在眼前……
沐如嵐看向金研鬥,對她指了指廁所門,然後把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姿勢。
金研鬥是個很聰明的孩子,立即站起身,跑了出去。
女廁裏隻剩下沐如嵐和李江碩。
李江碩此時看到了坐在馬桶邊上的李江福,看到他垂著頭,一動不動地坐在地麵,他連忙上前,“江福啊……啊!”李江碩嚇得往後摔坐在地麵,隻見此時李江福的臉和全身肌膚都如紙一般的蒼白,蒼白到仿佛是一個蠟像,沒有體溫,冰冷如紙。
死、死人!
“嚇到你了嗎?真是抱歉呐,我本來不想這樣的,但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場所,把他留在學校裏被孩子們看到也不好,所以隻好把他的血都放幹淨了,身體變輕了才好移動,不過還是不夠輕呢,李江福教務長稍微有點太胖了,不得已我才就近把他搬到這裏來,想要把他的內髒都挖出來衝掉,沒想到這麼巧遇到了校長先生。”沐如嵐溫柔的聲音從容不迫的從上方傳來。
李江碩心髒越跳越快,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水出來,他幾乎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否則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可是他又無法從這個夢中掙脫,他被人體遇到突發危險時的本能控製,全身僵硬不敢動彈,緩緩地抬頭,看到沐如嵐在他身後方,麵帶微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手上拿著一把手術刀,他還未來得及有絲毫反應,整個人一抖,眼睛瞪大,側頸一道整齊又深的傷口,就像水龍頭管道壞掉一樣,鮮血從那裏爭先恐後的冒了出來。
李江碩倒在地上,身子一下下抽搐著,一雙眼睛死不瞑目地瞪著沐如嵐,還殘留著驚恐。
瓷磚地麵被鮮血染紅,女廁外的走廊陰暗寂靜,悄無人聲。
第二天,大清早來這個女廁上廁所的女孩,有一些發現廁所又幹淨又帶著點清香,非常舒適好聞,也不知道打掃的保潔員大媽什麼時候這麼盡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