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小心一點。”
“嘿嘿。”薑刑警不好意思地把陷下去的腳收回來,眼中垂涎不止,可大概是因為體重的緣故,才上了兩級又踩壞了一片。
“請小心一點。”沐如嵐有些嚴肅了起來。
薑刑警以為沐如嵐對她關心,心中暗喜,很快走到她麵前,“我——”
他的表情驟然僵住,不敢置信地低頭看看胸口,再看看沐如嵐。
“我說,請小心一點,你踩壞了好心人借我的房子的樓梯了。”沐如嵐看著他認真地說道,鮮紅色的血沿著手術刀,從他的心髒流向她握著手術刀的手腕,染紅她雪白的袖子。
那把鋥亮鋒利無比的手術刀,在一瞬間,就這麼準確無誤地紮進了他的心髒。
薑刑警嘴巴張了張,甚至說不出一句話,就斷氣了。
沐如嵐抱住朝她靠來的男人,將他拖進屋內,關上門。
“一個、兩個、三個……”沐如嵐數蘿卜似的數著屋裏的人,李江碩、李江福、潤慈愛、薑刑警,“嗯……還有誰呢?”沐如嵐歪了歪腦袋,指尖輕點下巴。學校老師雖然不多,但是還是有幾個的,她不太清楚,還有哪些是壞人呢。
……
沐如嵐趕到的時候,薑仁浩和他的人權組織成員朋友已經開始錄視頻了。
金研鬥、陳侑利、全民秀等幾個孩子都在,他們在攝影機下,用手語講述著這個學校裏,這些惡魔對他們做過的惡心的天理不容的事。
沐如嵐站在薑仁浩旁邊,聽著他的翻譯,在徐友真等人都攥緊了手,憤怒不已的時候,神色不變,溫柔依舊。
她並不感到憤怒,也不為這些孩子感到心痛,現在的她已經沒有感知這些情緒的能力了,她是一個唯我主義的精神病態者,隻能從她本身的利益出發、感知。她對這些孩子憐惜,並不是因為她們的遭遇,而是因為她打心底認為,對待孩子們,就應該這樣;她對壞人出手,也僅僅是因為他們做了與她所認為的相悖的事。
一切隻是她認為罷了。
純粹、徹底。
“太過分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等幾個孩子的述說結束,徐友真終於忍不住扶著額頭說道:“一定要告他們,我們必須讓這些人渣付出代價!”
其他人紛紛點頭,沐如嵐似乎有些驚奇一般地,看向徐友真,“告?”
“當然要告啊!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什麼。”沐如嵐搖搖頭。她是上流社會的人,跟這些平民並不一樣,所以她看得到更多的東西,比如,僅僅靠這些聾啞的未成年孩子作證最終能否被當做有效證供、他們這些人又能否請得起厲害的律師打官司、這個國家的法律的空子,又有多少,壞蛋會不會被關個一兩年就再次被放出來……雖然大學就讀的是法醫係,但是身邊有墨謙人和藍一陽在,沐如嵐也懂得不少呢。
不過這些也無所謂了,因為根本無需開庭審理,壞蛋們啊……都已經死了呀。
她笑容溫柔,抬手輕輕揉了揉朝她靠過來的幾個孩子的臉頰,溫暖的手,仿佛帶著撫平心中創傷的能力,“沒事的。”她輕聲對他們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要微笑哦。”
徐友真轉開視線,看向薑仁浩,小聲道:“呀,這位小姐,不像我們這裏的人。”
“本來就不是韓國人。”
“我是說……她是不是什麼很厲害的富豪家的人?”沐如嵐看起來太冷靜了,那種萬事都亂不了她一步,一切皆在掌控之中,什麼都不害怕的樣子……
薑仁浩沒理她,他也是這麼覺得,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幫助這些孩子,脫離魔掌。
薑仁浩等人打算先將這個視頻放到電視上網絡上去,利用輿論壓迫政府和法官,他們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可就在警察找上學校的時候,卻隻抓到了樸寶賢,其他幾人卻怎麼都找不到了。
與此同時,一聲呼喊,鐵軌旁邊的舊宅區著火了!火光連成一片,從內部往外擴散燃燒,誰也不知道第一間燒起來的屋子是哪個,那火燒得如此迅猛,黑煙滾滾,等霧津那人數和救火器材都不多的消防隊趕去把火撲滅時,舊宅區已經燒了大半了。
“呀西,怎麼會突然起這麼大的火?”
“誰知道呢……”
“幸好都沒有人住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