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獷的聲音響徹整個酒樓,有小二上前攔他,被他掀開。
“姓趙的,你們趙家的輝煌早就過去了!你祖父就是個竊功的賊,還養了你這麼個廢物孫子,趙家遲早敗落!老子等著這一天!”
他還欲說,卻被張子鵬和陳旭撲過來一頓打。
“狗日的,上次打輕了不長記性是吧!老子弄死你!”
陳旭手上力氣小,改用腳踹,“讓你亂說讓你亂說!”
“住手。”
張子鵬打的正帶勁,頭都沒回,“亓元你別管,我手癢,正練手呢。”
陳旭卻停了下來,拉過張子鵬。
“幹嘛!”
陳旭怒了努嘴,張子鵬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人群中不知何時讓開了一條道。
任蘇意一身天青色披風,清冷地站在光裏。
“任四小姐,您丫鬟說您遇到歹人了?”
兩名衙內官兵自外而來,站到了她身側。
任蘇意蔥白素手一指,紅唇輕啟,“他,一則汙蔑我,二則對聖上不敬。”
衙役一愣,忙正色問:“任四小姐說的二則,是何故?”
“‘神童’乃聖上親賜,豈容他來置喙?當眾置喙聖意,不是不敬是什麼?!”
任蘇意繼續道:“‘神童’為什麼帶了個‘童’字,不過就是幼童時比常人多了幾分聰慧和才能。”
“縱然長大了沒有再像小時那般出眾,可這也不是拿來嘲笑輕視的理由。”
“況且,他曾經不隻是‘神童’,也是十三歲的武狀元,是你王二拍馬都趕不上的人。”
圍觀群眾皆是一愣,確實是如此。
趙家三郎從小被賦予的期望太高,當他沒有達到眾人的期望時,大家便開始對他惡意相向,也是可憐。
再說這被打之人,被安上對聖上不敬的帽子,不死也得剮層皮。
皆同情地看向他,搖頭唏噓。
“不是,冤枉啊!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冤枉啊!”
衙役神情嚴肅地將王二從地上拖起,抬手將他下頜一扭,竟卸了他的下巴。
“有什麼話留著去衙門說吧。”
見人被帶走,任蘇意也轉身出了明月樓。
這頓火鍋吃的真是不痛快極了。
趙亓元從始至終都沒動,他的視線輕輕落在她的鞋麵上。
鑲嵌在繡鞋上的珍珠,隨著她的腳步晃動著。
直至那顆珍珠消失在門外,他才回過神一般,收回了視線。
張子鵬望著門口,感慨道:“陳旭,你說,任四小姐要是喜歡我該多好。”
陳旭盯著門口,“子鵬,你之前的話是對的,任四小姐從小到大一直都挺好的,她不是外界傳聞的那樣。”
張子鵬點頭表示讚同。
陳旭捅了捅猶自愣神的趙亓元,“亓元,你既不喜歡任四小姐,我去追求她,你不會介意的吧?”
張子鵬:“????”
“嘿,陳旭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你特娘的喜歡任四小姐?!”
“嗯。”陳旭回答著張子鵬,視線卻落在趙亓元臉上,一瞬不落地觀察著他的神色。
趙亓元錯愕地抬眼和陳旭對視,在確認了對方是認真的而非玩笑。
他眼裏帶了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冷然。
“隨便。”
幾日後,秋高氣爽天,城外校場正在舉辦一場比武和射箭比賽。
任蘇意一身綠蘿束腰騎裝,披著披風準備出門。
昨日下午陳郎中之子陳旭,讓人送來邀帖,邀她去城外校場遊玩。
她雖意外,但也欣然答應了。
就算陳旭不來邀她,她也會想辦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