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與周,本就薄情寡義。
世人不知罷了。
琪娜在宅院裏住了下來,藍豐崖甚是不解,在第二日一大早便去了公子院裏。
他進院子看見下人們垂手守在房門口,往日這時候,公子早該起身了。
他心中一凜,莫不是身子有恙?
顧不得禮數,藍豐崖推門進去,就看見公子墨發未束,僅穿著裏衣,披著外衫,坐在桌旁盯著桌上發呆。
桌上,擺著他那塊本該在脖子上的玉佩。
藍豐崖走近,這才看清。
那玉佩上竟有一條裂痕,將那“然”字生生劃開。
藍豐崖怔了下,輕聲問:“公子...你沒事吧?”
公子回了神,緩緩抬頭。
他的眼神空洞,似是在看自己,又似穿過了自己,看向了別處。
“出事了。”
出什麼事,公子沒說,隻吩咐他,好生安頓軒轅琪娜。
軒轅琪娜住進了宅院,這兩日她一早就去了公子院中,一直待到傍晚才回了自己院子裏。
公子不是在看她跳舞,就是在練刀法給她看。
花碧被叫出關,和藍豐崖兩人麵色凝重,抱胸立在公子院門口。
“我昨晚出關,碰到了這個女人,她說公子要娶她是怎麼回事?”
“她信口胡謅,說和公子有肌膚之親,也不知道公子怎麼回事,竟不將她打出去!”
花碧震驚,“肌膚之親?!公子他從不近女色,怎麼可能會和她有肌膚之親?!”
“公子在荒漠時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知曉。”
花碧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我以前一直以為公子那裏不太行,原來,還是行的?”
藍豐崖趕緊捂住花碧的嘴,“姑奶奶,小點兒聲,公子聽得見。”
花碧拍開他的手,“不行,我得進去問清楚,公子是不是真的跟那女人上了床。”
她希望公子能過正常人的日子,娶妻生子,不要天天想著那個幾十年後的女人。
如果真的看上這個軒轅琪娜,那正好就可以將公子留住了。
藍豐崖:“......”
強行將她拉到角落裏,“哎呀你別鬧了,公子還是個童男!”
“啊?你怎麼知道?”
“我是大夫啊我能不知道?而且...而且..”
花碧不耐煩,“別婆婆媽媽磨磨唧唧,趕緊的,而且什麼?”
藍豐崖湊近她耳邊,耳語道:“公子那處,有一道紅線,我前兩月給公子療傷時看見的,那是什麼,你知道吧?”
她知道,她太知道了!
她十四歲頑劣不堪,時常一邊跟著公子打仗,一邊偷溜出去,混跡各國各地的青樓和窯子。
趴在梁上聽咿咿呀呀浪叫聲時,也聽來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樓國女子和男子地位同高,奉行一夫一妻製。
民間有一習俗,男子在年滿十四歲時,可去專門的雕坊,給自己雕一道紅線。
隻為日後娶妻時,表明自己對妻子最忠貞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