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開道,眾人下跪。
太後一身莊重的玄青鑲金邊華服,頭戴綠鬆石冠,神色端莊威嚴。
她走至任落川麵前,沉聲道:“起來吧。”
太後來做什麼?
任蘇意被三哥攙扶著起身,她其實就挨了一下打,倒是阿然的手受傷嚴重。
她往阿然身邊蹭了蹭,想去拉他的手,誰料太後直接點了她的名。
“你就是任蘇意?”
一旁的任落川連忙恭敬答道:“正是小女。”
太後凝視她許久,全場靜默,都摸不準太後的意思。
長寧城裏的人都知道,太後才是最疼愛二皇子的人。
今日來,是親自為二皇子出氣的?
看來這宰相府確實快完了。
和太子敵對,靠山皇帝快不行了,如今連中立的太後也得罪了。
不是完了是什麼?
這四小姐今日是逃不脫重罰了,脊杖二十落下去,不死也去了大半條命,可惜了美人。
太後打量了她許久,又巡視了一番她身邊的人,隱在袖中的手,微微顫抖著,麵上卻是無波無瀾的神色。
“你也是太子府裏假扮春花的人?”
任落川正欲再答,被太後抬手止住。
“是。”太後既然知道了,那再隱瞞狡辯也沒什麼意義。
“哀家的孫兒乃天皇貴胄,豈是你能染指肖想的?”
“來人!將她拿下,哀家要親自懲戒!”
任落川和任言玉連忙跪下,太子派來執行脊杖的宮人已經被他們買通,隻有前五下是用了力,後麵都是虛的,任蘇意不會喪命,最多躺半個月就能活潑亂跳了。
但若是交給太後,他們不清楚太後如今的立場,若是真想置任蘇意於死地。
那....他就不得不反了。
“太後,老臣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被臣寵壞了,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子不教父之過,請太後懲戒老臣,饒了小女吧!”
任落川的跪地求饒也沒能喚回太後的旨意。
任蘇意被帶走了。
她本熱血上頭,想抗命,揭竿起義,就地反了這王朝。
但被周許然按住了,示意她安心。
一路進了宮,任蘇意被關在了一處布置華貴精致的寢宮中。
“這確實不是要懲戒我的樣子,難道太後將我綁進宮,是為了...給李景炎做媳婦兒的?!”
周許然涼涼看她一眼,“把你期待的眼神收起來,這是我的授意。”
他走上前,傾身與她對視,眸中譴眷,“你這輩子,隻能做我的夫人。”
“姐姐!”
李景炎一聲呼喊,將曖昧氣息打亂。
“我出去一趟,天黑之前回來,別擔心,這裏很安全。”
周許然說完在她唇上親了下,起身出門。
任蘇意連忙站起了身,看著他出門的背影,這才輕咳了聲看向李景炎。
“阿炎,你好些了嗎?手還痛嗎?”
那日他被馬拖著,手在地上摩擦出了好多血。
“痛,姐姐的手呢?阿炎不是故意咬姐姐的.....”
這孩子還在為咬她的事耿耿於懷,瞪著雙無辜又可憐兮兮的大眼睛看她。
“姐姐沒事了,你看,馬上就好了。”
她舉起手在李景炎麵前晃了晃,被對麵那人一手抓住,放在嘴邊呼呼。
呼了半天,將自己臉呼紅了。
“阿炎,你怎麼了?臉這麼紅,著涼發熱了嗎?”
李景炎眨巴了下眼,傾身抱住了她,將下巴擱在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