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僅有這一句話,無亡者姓名,無籍貫,無過往紀事,無逝世日期。
可洞穴中的種種,無一不在宣告著這裏的主人是誰。
起先她還不能確定,直到現在,她終於可以肯定,此處就是阿然的墳墓。
青玉與周,她早已在那本冊子裏知曉了這個名號和他那短暫又絢爛的一生。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此刻思念如泉湧,將她淹沒。
阿然這個壞人,總是消失不見,若不是因著他是個情況特殊的鬼,他這種撩完,動不動就消失的行徑,簡直就是渣男本渣。
想到此,任蘇意輕笑了聲,抬手撫摸著墓碑上的字,“周已許然,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指尖劃到最下方,視線落到了碑前放著的盒子上,布滿了灰塵,像是放了很久了。
任蘇意擦幹眼淚拿起盒子,拂去灰塵,打開盒子。
一塊玉佩和手表安靜地躺在裏麵。
任蘇意愣住,心中猛地一震,似是不敢相信,她拿起手表,翻來覆去地端詳了片刻,除了有些生鏽了,連表帶上的摩痕都是一模一樣。
這真的是她的手表和玉佩!
腦中浮現出山洞中那小孩兒的模樣,難怪當時覺得他有些眼熟。
任蘇意喃喃道:“是你啊,竟是你,臭屁小孩兒。”
原來他曾經那麼不想活下去嗎?
驀地,身後“咻”的一聲,一支箭破空而來。
任蘇意條件反射般側身一躲,射箭的人力道不大,箭射到墓碑上連印記都沒留下,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琪娜?”
葡萄架上坐著的露腰紅衣女子,不是琪娜又是誰?
琪娜將手中的弓箭往地上一扔,撇嘴道:“射箭不好玩,沒有槍好使。”
她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任蘇意,纖細的手指卷著胸前的發絲。
“我很好奇你在這山中失蹤的一個月都發生了什麼,你該不會是穿越去見了小時候的周許吧?”
不待任蘇意回答,她自顧自地道:“想來應該是了,原來是這樣,我說周許然一個不該複活的人怎麼會發了瘋一樣地一次次攪亂我的書.....”
“你的書?什麼意思?”
“哈,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寫這本書的人,借了琪娜的身份進來這個故事裏,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我驚喜你個大香蕉!
“我為什麼會莫名其妙進了你的書!係統又是怎麼回事?!”
琪娜不答,她從葡萄架上跳了下來,笑嘻嘻地摘下一串紫玉葡萄,“周許然,你還不出現嗎?”
“阿然?他在這裏?”
任蘇意抬眼四處張望,沒見著人影。
正準備質問,轉頭間,琪娜竟悄不聲地已經走到了她麵前。
任蘇意一時不防,肩上被琪娜用力一推,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