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她不信楚蕭寒沒看見是楚穗宜推她下來的。

至於楚蕭寒為何要包庇楚穗宜,她不清楚,她也不求楚蕭寒會為她作證,可他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還麵不改色詢問她。

縱使楚蕭寒性子再溫潤,聽司檸這番言論也有些掛不住臉了。

他眼中戾氣湧現,稍蹙後又消失不見。

“六弟媳說的是極。”楚蕭寒姿態服軟,頷首作答。

楚祈拉住司檸,微不可察搖了搖頭,讓她不要再說什麼。

無人作證,他們若說是楚穗宜推的,怕是會被倒打一耙。

既然明麵上弄不死楚穗宜,那就私下來。

這樣好的陽光,楚穗宜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臣弟的王妃恐是嚇壞了,四哥見諒,不周到之處還勿記心裏去。”楚祈受傷,可仍長臂護著司檸,托著她不堪疼痛的身軀。

“六弟客氣。”楚蕭寒寒暄。

楚祈與他點頭示意,由皇家侍衛攙扶著離去。

楚蕭寒筆直矗立在原地,陰鬱的雙眼探到那兩道背影上。

“如何了?”他一個眼神,立馬有侍衛上前俯首在側。

“死了。”侍衛恭敬答。

楚蕭寒眉擰成死結,滿是難以置信。

被楚祈一拳打飛的侍衛死了?

楚祈的身手……當真是不簡單。

說他身手好吧,他接不住侍衛全力一擊,更接不住已經被泄去衝力的司檸。

說他身手不好吧,他一拳將侍衛揮飛出去,傷勢慘重,死亡。

楚祈絕不像他所表現的那般,是什麼時候楚祈開始展露鋒芒的呢?

好像是與司檸有婚約開始。

看來父皇同意讓楚祈迎娶司家嫡女,怕是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楚蕭寒掩眸思考,瞥見楚穗宜帶著宮女從他麵前走過,未行禮。

她一向如此,楚蕭寒習慣了。

“父皇母後憂國奉公,未明求衣,今日這些小事勿要去攪擾他們。四哥說呢?”

楚穗宜陡然轉身,半帶輕笑威脅楚蕭寒。

楚蕭寒目睹全程,她推司檸他應當也是瞧見了,可那又如何,不過一個低賤宮女所生的低賤子,還真以為自己是楚國的祥瑞,能帶楚國民康物阜。

楚穗宜自詡出身高貴,中宮皇後所生,乃嫡公主,瞧不起這些母妃身份低賤的皇子,處處給他們臉子瞧。

楚蕭寒手指攥成拳頭,須臾又鬆開,溫潤不變。

“自是,隻是皇家侍衛俱目睹一切,怕是瞞不住。”

父皇疑心病重,皇家侍衛遍布京城所有興旺場合,這些人隻聽父皇命令,專為父皇記錄京城發生之事。

今日這事不小,死了兩個嫡公主身邊的侍衛,王爺被刺傷,王妃從樓台上掉落,隱瞞是不可能了。

楚穗宜驕橫的樣子消退不少,她倒是忘了皇家侍衛。

可那又怎樣,司檸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司檸都找不到證據裁製她,父皇母後定也不會懲罰她的。

“這就不勞四哥操心了。”楚穗宜警告過楚蕭寒,帶人孤傲離去。

楚蕭寒根本不將楚穗宜這樣的人放在眼裏,甩袖轉身,察覺到袖中的東西,這才憶起還有東西忘了交給司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