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傲雪撫摸龍嶽的頭,說道:“少主莫怕,我來介紹一個人,這位是崇文館大學士,今後便是你的文師。”
剛才高呼危險的年輕文官,近前叩拜道:“臣文琅,鞠躬盡瘁,陪伴少主讀書。”
龍嶽瞪圓小眼珠,問道:“他是大學士?以前教我讀書的大學士都是白胡子老頭。”
程傲雪笑道:“學問深淺不在年齡高低,少主如信他不過,可當眾出題測試。”
龍嶽正要刁難這位新師,心想以往教書的大學士,全然不懂軍事,便說道:“那就以勇士作戰為題,作詩一首。”
文琅略一思考,朗聲念道:
“烽火照龍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辭宮闕,鐵騎繞狼城。
雪暗雕旗畫,風多雜鼓聲。
戰士百戰死,不愧世間生。”
虯弑魔一聽,想起大軍出征時的豪邁氣勢,又想起抗敵失利時的悲壯,禁不住黯然神傷,感慨萬千。
在場官員和嘉賓無不讚歎,“合轍壓韻,立意高遠,不同凡響啊!”
程傲雪問道:“少主以為如何?”
龍嶽不服氣,說道:“勉強可以,我再出一題,如果答對了,那才是真本事。”
文琅道:“請少主出題。”
龍嶽記得母親的謎語,說道:“大白鵝,排成排,撲棱撲棱跳下河。這是什麼東西?”
文琅在腦中搜索文章典故,不見謎文出處,半天猜不出,窘得臉色通紅。
龍嶽洋洋得意地說道:“什麼大學士啊?連‘餃子’都不知道。”
眾人哄然而笑,化解剛才的緊張情緒。程傲雪宣布表演繼續進行,伺女們引酒添菜,官員嘉賓的熱情重新恢複高漲,及至天色暗淡,方才盡興散場。
辛勞一天,盡管程傲雪已經有些疲倦了,但她還是沒有回寢宮,點亮議事堂的燭火,批閱了幾個奏折。估計審問刺客的案子,應該有了初步結果,便緊急召見吏門主事。
吏門主事匆匆趕來,稟道:“大王,臣親自主持審訊,可不管怎麼問,刺客就是不肯說話。臣無奈,隻好動用刑具,說來奇怪,刺客好象中了邪,不痛不癢。臣實在沒有辦法,請大王處罰臣辦事不利之罪。”
程傲雪道:“還有這等怪事?那麼其他人呢?”
吏門主事道:“臣逐個盤查,其他人似乎都可以排除涉案嫌疑,據刀舞隊隊長講述,刺客名叫張三,平日老實巴交,沉默寡言,很少跟人打交道,更沒聽說跟人結過怨,他在刀舞隊已經服役五年,表現一直良好,真沒料到他竟然行凶。”
程傲雪道:“除了張三,其他人都放了吧,不再追究責任。”
吏門主事道:“臣請示,如何處置張三?”
程傲雪道:“命人嚴加看守,提防他自殺,留住活口。待明晨廷議。”
翌日早朝,全體官員按部就班,例行陳奏所轄事宜,禮門奏報祈福節各項慶典活動圓滿完成。程傲雪麵帶微笑,讚揚禮門辦事妥善,並予以賞賜。工門奏報,邊線固防工程已經開工,正在按期進行,程傲雪責令加大人力物力,務必早日竣工。吏門奏報,審訊刺客一事仍無進展,請求聖裁。
程傲雪道:“諸位愛卿,有何良策?”
眾臣議論紛紛,一時也提不出好的建議,討論陷入僵局。
程傲雪道:“此事定然牽扯重大,望諸位愛卿替我分憂,誰有良策,可隨時遞折子,一經采納有效,我自有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