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了酒店後,秦淮就躲在葉姿逸房間裏不出來,嘉雲航在門口叫他出去吃飯也不出來。
葉姿逸給他開門讓他進來,嘉雲航剛想開口喊秦淮就被葉姿逸在胳膊上拍了一掌,“你小點動靜吧,已經睡了。”
“噢噢。”
“怎麼回事啊?”葉姿逸倒了杯水放到桌上。
還沒等坐下門鈴又響了,“誰啊?”
“是我。”
葉姿逸坐在中間,感受著這詭異的氣氛,朗月是平時就不說話,她看不出來,但是嘉雲航這種平時恨不得一個字能包含十個句子的人也不說話她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
“到底怎麼了?出門一趟這是小的睡得莫名其妙,你們大的也在這神神道道。”
“你到底怎麼想的?”嘉雲航先忍不住了。
“你其實也希望秦淮能留下吧?”
嘉雲航被噎了一下,接著比了個大大的叉的手勢,“好了,Captain先生,請不要隨意揣測我的想法,現在需要解釋的是你。”
“S國是現代舞最成熟的國家了,可能在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都能跳上一段,本傑明又是秦淮的偶像,你知道的,我們給不了秦淮太多,他太好了,但我們給不了他更好的。”
“他不應該隻是在我旁邊做一個伴舞,以他的能力他完全能成為一名像本傑明那樣優秀的讓人尊敬的真正的舞者。但前提是他需要更專業的人來教他。”
嘉雲航聽著這樣冠冕堂皇的話就來火,“靠,你他媽拍電視劇呢,你有問過秦淮嗎?!老子是想讓秦淮能繼續學,但隻要他不想,我絕對不會勉強,就算他不繼續學下去,以他現在的能力也完全沒問題!再說了,不管怎麼樣,我還有我們兄弟絕對不會讓他受委屈,用不著你操心!”
“那他媽你們團隊現在練得是誰的舞,又是給誰編舞,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怎麼,當伴舞久了,連剛來的時候說我這個唱跳歌手跳得垃圾的話都忘了?”
“公司是讓你圍著誰轉你自己不知道嗎?你怎麼不讓他受委屈?!出去說你是SONG公司的伴舞團隊還是長宏俱樂部的團隊,啊?!”
嘉雲航紅著眼有些發抖,麵對著突然爆發的朗月,嘉雲航是被氣的,葉姿逸是著實被嚇著了,她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根本說不出來什麼,但她有些擔心朗月的心態和情緒。
這兩個人,你能說哪個不愛秦淮,那個不是想讓秦淮好。愛是真的,但表達愛的方式有太多種了,誰又能評判呢?
她放下水杯,順著方向看過去,看到了虛掩著漏出一道縫的臥室門。
“那萬一明年甚至明天就不火了呢?咱們帶著秦淮一起出去討生活?”
朗月望著桌角上的彎月圖案出神,煩躁的連牽扯著太陽穴的神經都在叫囂著疼痛,他抬眼,麵前掩著麵的人突然有些看不真切,朦朧的交叉著像破碎的鏡子,張牙舞爪地宛如藤蔓般叫囂著要撲過來。他的手摸向口袋,卻忘了煙早就被他扔到了垃圾桶。
“可是秦淮——”
他癱倒在沙發上,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疲憊和暗啞,像是被沙磨礪過的刀帶著鏽跡斑斑的痕跡,“你在說我沒有考慮過秦淮,可你也是一直站在你的立場上考慮他啊,你怕他受委屈不是嗎?”
“他不是你想象中少年的你,他也不能成為你,更不能變成像我這樣。”
“我不知道能做什麼,我隻有這些了。”
“隻有這些了。”
朗月抓了幾下頭發,手指攥得有些發白,像是冷靜下來了,“也是我做得不對,我太心急了,等秦淮醒了我會和他說的。”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嘉雲航抬起頭,布著紅血絲的眼直勾勾地望著朗月。
“你今天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你以前可沒這樣!”
“砰——”臥室門被打開,秦淮慢悠悠地從裏麵走出來。
嘉雲航又恢複了那副帶著笑的模樣,“餓了嗎,你姿逸姐已經訂餐了。”
秦淮搖了搖頭說不餓,他坐到葉姿逸身邊,隨即說:“我要留在這學舞。”
嘉雲航蹬的一下站起身,“你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你別說氣話!”
“我是認真的,我想成為更優秀的舞者!”嘉雲航看著他有些執拗的眸子,罵人的話又憋回肚子裏。
“那我們明天是不是就要分開了?”他問朗月。
朗月有些僵硬的轉了轉頭,他迎著秦淮的目光緩緩蹲在他麵前,微微前傾環著抱住了他,頭縮在秦淮肩窩,可能是環得太緊的原因秦淮坐的筆直,突然秦淮覺得右肩膀有些涼,衣服貼在皮膚上。
他朗月哥,好像哭了。
“明天我和你航子哥送你。”
“那你要答應我,等我學好了,你們也得來接我。”
“好。”
他答應的太快,秦淮鼻子有些泛酸,他使勁吸了吸,眼淚卻滾下來,燙在朗月露在外麵的脖頸的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