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著還在解題,我茫然不解,隻是發愣,很快,我去他的書櫃拿了一本雜誌,翻看了起來,到處是精美的裝修,格外賞心悅目,我本以為他不會回答我了,他默默說道:“謝謝。”
我也不知道和他說些什麼,隻聊到:“我最近看了一本書。”他的題目好似解開了,於是合上書本:“說。”
“裏麵的人可以隨心所欲的變化,變成自己想變的事物……”
“西遊記?還是格列佛遊記?”
“不,都不是”我搖搖頭:“是一種病症,愛麗絲綜合征,”
“它可以變大變小,也可以生成各種各樣的幻覺。”
【是虛構的,真實的愛麗絲綜合征不存在幻想】
他沒有打斷我,隻是靜靜的看著我,像是觀察,又像是憎惡,我說不出這是什麼表情,隻感到他好像認識過我,像是透過我在看另一種東西。
“我很好奇,你們一直透過我在看什麼?”
我終於忍不住發問了,天知道我有多想明白他們的思想?
他過了一會才說:“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索性大大方方的說:“你們真的要吃人嗎?”透過我,在看一塊肉?
他頓時無語了。
我撐著腦袋,突然很想逗逗他:“那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啊。”
他默不作聲。
我又問:“我是個普通人,你的目的是什麼?”
他不再望向我,隻是仰起頭去看窗外:“你很特殊。”特殊?我想不起我哪點特殊,隻訕訕道:“因為我會出現幻覺,所以,你想通過幻覺,看到幻覺中的我?”
他握住的拳頭撐著顴弓:“差不多。”他就是那樣的惜字如金,直到瞥見時間到了晚上八點,才說:“你餓了麼。”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你父母不回來吃飯嗎?”
“吃飯?他們的食物不在這。”
那就是其他食物咯?我跟著他來到了廚房,廚房上麵貼著字條,我不以為意,他看見了也當做沒看到。
“你不看看紙條寫了什麼嗎?”
他撇撇嘴:“我不用看它,你慢慢看。”他迅速的端出配菜,又快速關上了櫃門,他的冰箱很大,還泛著銀光,摸上去溫而熱的,冰箱裏麵沒有燈,也不知道他端的菜會不會變質,我吃過幾次變質的。
那些人叫我怪物,可是我壓根就沒變成什麼東西,他們看見我,有如看到了魔鬼,那群孩子,欺負著比他們年長幾歲的我,還逼我吃下了他們特意收藏的變質食物,那時沒人管我,也沒人管他們,我既不惱怒,也不糊塗,我很清醒的麵對這一切,並不覺得自己是他們口中的妖怪。
我於是看上紙條,這通常表示壞的:“冰箱裏沒有多餘的肉。”
多餘的肉?指著什麼,是完全沒有肉,還是沒有多出來的肉?
我好奇的拉開冰箱,開了一條縫時,男孩製止我:“沈避之,停止你的行為。”
他簡直像一個機器人,說話怎麼無情怎麼來。他又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平淡的表情在此時裂開了縫:“我不過想看看這冰箱裏麵有沒有多餘的爛肉。”
他一怔,宛若我說了多不好的話一樣,他拉開了櫃門:“那你看吧。”
裏麵沒有多餘的肉,肉都端出來了,我揉揉眼睛,有點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不是什麼都沒有嗎?”他關上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