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凶光畢露，一雙眼睛微微彎起，像是心情不錯。
“……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小侍女心裏想著，猛地又想起現在是什麼情形，在腦海裏給自己“邦邦邦”三個巴掌，都快死了還在想些有的沒的呢。
雍芷一手捂著侍女的嘴，一手壓住她的雙手，雙腿半跪在地上，頗為無言地看著被製住的小侍女眼神變化來變化去。
雍芷認真地望著侍女飄忽不定的眼睛說：“我鬆開手，但你不能叫，我問什麼，你答什麼。若是大叫，你就死了；若是敢騙我，你也死了。”
侍女用力點點頭。
雍芷頓了片刻，更加和藹地說道：“遵守約定哦，我最討厭騙我的人了。”
她的語氣甜絲絲的，侍女卻打了個寒戰，點頭點得更加用力。
雍芷鬆開捂著侍女嘴的手，見她乖乖閉著嘴，便扶她起來，貼心地替她拍了拍身後的灰塵，說：“走吧，帶上你的掃帚，我們換個地方。”
於是還處在懵懵狀態的小侍女抱著掃帚和雍芷來到了……
府中的一片小樹林……
雍芷拉著侍女靠著一棵大樹坐下，單手撐著下巴問道：“你叫什麼？年方幾何？在這府內是幹什麼的？住於何處？和誰人同宿？分別叫什麼？……”
她頓了一下，加重語氣：“凡是關於你的一切，詳細地說與我聽。”
侍女哪能還聽不出雍芷的意圖，她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大人您是要頂替我嗎？”
雍芷點點頭，“老實交代，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侍女鬆了口氣，拍著胸脯說：“大人不殺我就好，方才給我嚇得腿都軟了。”雍芷正想提醒她少說廢話時，侍女又說了句話，讓她的神經一下緊繃起來。
她說“可是大人，還有不足一個時辰就到了我該回去的時間了，介時我還未回去，管事的姑姑定會起疑。”
“那還不快說！”雍芷終於有些怒了。
“大人別急，您聽我說。”
“我叫陳雪鳶，我爹前些日子剛剛把我賣給了人牙子來還他的酒錢和賭錢，五日前府中的管事姑姑去集市瞧著我機靈，又將我買進了大皇子府做個灑掃侍女。因此我也是剛進府不久，認識的同伴並不多，目前與我交集多點的也就是我的同宿——阿梓。要不說皇子府氣派呢，連侍女住的屋子都是兩人間！”
阿梓……，聽到這名字，雍芷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未曾言語，隻是繼續聽下去。
“阿梓並未曾告訴我她的真名，隻叫我喚她阿梓姐姐。大人放心，這位阿梓姐姐人很好的，平時不太喜歡說話，我負責日間打掃後院、花園和會客廳這幾塊地麵以及給這些地方的花叢草叢澆澆水，她負責夜間打掃這幾塊地方……”
雍芷出手迅速，在小侍女還沒反應過來便掐住了她的脖子，低聲說：“撒謊。若是如此，今夜之人怎會是你？”
侍女臉漸漸漲紅，她掰著雍芷的手艱難地吐字“未曾……欺騙您，……阿梓和……我……換班了……”
雍芷暗暗心驚於自己如今怎麼會變得戾氣越發重，一麵鬆開了手，冷聲說“換班？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臨時編造出來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