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師和老公(1 / 2)

“謝...副校,不用了。”安情結結巴巴的說。這都開學一個月了,謝副校單獨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上車。”

謝副校也不說話,墨鏡後的目光深深的打量著安情。一股強大的氣場壓迫的安情不得不乖乖上車。

關上車門,車子平穩開動。車上的涼爽的空調像把安情的臉放在了冰鎮西瓜裏,舒服的想尖叫。

安情愜意的呼吸著涼爽的空氣,聽到謝副校說,“你家地址。”

安情側頭望過去,謝副校換了一件黑色襯衫,上麵銀環樣的扣子閃出微微的光澤,胳膊上銀灰色的勞力士手表隱隱露出,渾身散發著冷冰冰的非請勿近的氣場。

安情想收回目光,卻被一雙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吸引,這雙手骨節分明,十指修長。

曾經的謝老師寫板書時,同學們還議論過他的手,修長的手輕握粉筆,寫出的字優雅美觀,很難相信是一個數學老師的板書。

“地址?”

安情回過神來,報上了自家地址,從學校出發估計得半個小時才能到,安情不安的說:“太遠了,我還是自己回去吧。”

開車間隙,謝副校側頭輕輕看了安情一眼,不耐煩的說:“順路。”

安情不敢再說,沉默的擰著衣角。此時倒是更情願在太陽底下烤著了。

車子平穩的行駛,沒有一點聲音。安情尷尬的想要再次暈倒過去。又忍了一陣,謝副校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安情想著,他好歹是自己的老師,又送自己回家,應該主動說點什麼。

於是,鼓起勇氣說:“謝副校,我...您還記得我麼?”

謝副校看著前方,沒有任何起伏的說:“記得。你是我的學生,數學特別差。”

安情羞愧的想把頭埋進車輪。“我後來數學好一點了。”

謝副校毫不留情的冷笑一聲:“對,高考剛剛及格。”

如果現在有人采訪安情,她肯定會說:“後悔,我現在的心情就是非常非常後悔。”到底是後悔數學沒學好,還是後悔不該上這輛車,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話題被掐死,車內又是死一般的安靜。

半個小時真難熬,比聽數學課還難,安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高中的時候,安情一直是語文和英語老師的寵兒,單科永遠是班裏的前幾名,隻有數學,那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把一個個數學老師都氣的敬而遠之,對安情的數學就一句話:無藥可救。

偏偏高三遇到了這位不信邪的謝老師,每天給安情布置一堆額外作業,經常叫到辦公室提問。有空的時候也會單獨開開小灶,千年不變的冰冷著一張臉,讓人看不出喜怒。

每每同學跟安情說:“謝老師召喚。”安情就得乖乖拿起練習冊和卷子,拖著十分艱難的步伐,向數學教研組挺進。時間長了,同學和老師見了安情,都會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此刻,這個曾經的冰山大魔王已經改頭換麵,變成了霸道總裁,哦,不對,是副總裁。威風凜凜、身居高位,換了副麵貌來繼續折磨自己。

謝寒此時已將車停下,扭頭一看,安情正出神想著什麼,細細的脖頸上一顆小小的紅寶石墜正閃閃發光,嬌俏的小嘴微微張著,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曾經最熟悉的魂遊太空的神情。那是他教安情數學時,經常能從她臉上看到的表情。

“安情”低沉的嗓音似乎有些沙啞。

安情回過神來,四處看看發現已經到家了,很是感謝了半天,準備拉門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謝寒說:“不請我上去麼?”

安情摁住一跳一跳的太陽穴,像是摁住自己撲通撲通的心髒,“我家挺亂的,就不請您上去了。”

謝玉墨鏡下的嘴居然輕輕的勾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安情看著跑遠的奧迪A8,心裏沒來由的慌張自責,自己這是怎麼了?請老師去家裏喝個茶有那麼難麼?人家好心送自己回家,自己卻扭扭捏捏不成樣子,腦子中病毒了吧!

亂七八糟的想了一路回到家,評獎失敗的事早就被拋到一邊,唯獨剛剛在車上的對話,一遍又一遍,幾百遍的在腦中重複播放。

夢裏又是大段大段的黑暗,濕冷的街道牆角下,一個男人抬手指著安情,明明麵目模糊,安情卻清晰的知道,他是笑著的,他的目光牢牢的盯在自己身上,像網籠一樣束縛的自己動彈不得。

那男人動了,向自己緩緩走來,黑色的風衣上沾染的露珠隱約泛出點點星光。

安情眼睜睜的看著他像自己走來,越來越近,靜靜在身前站定,再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說話,隻一雙眼盯著安情。

安情此時的情緒像是雜亂的調色盤,緊張、尷尬、害怕、無奈、甚至還有一絲絲期待......

沉重的壓迫感傳來,安情睜開了眼。

最怕最煩的事又發生了,嚴楓潮熱的身子擁了過來,把安情緊緊抱在懷裏,難耐的落下一個重吻。

一天沒有吃飯,安情氣力全無,弱弱的氣音說:“嚴楓,我難受,讓我歇會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