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枝峰下,張吟萱和沈易走過刻著“玉溪宗”的石碑,正式開始了他們今後幾日的下山之路。
兩人一路幾乎都沒有什麼交談,氣氛頗為尷尬。
沈易忍不住打斷道:“學姐,您接取的懸賞任務是什麼呀?”
既然沈易隨她一起下山,那他就有必要知曉一些基本情況,好讓他提前有些心理準備。
張吟萱見沈易詢問,於是回道:“功勵榜上丙等事件,要求秘密處理掉一個名為‘呂精明’的修士,此人仗著自己初步煉體境五火的修為,在宗門周邊的一個叫‘曙城’的地方盡幹一些偷盜劫掠之事。”
沈易聽完心裏終於能安定一些了,外門弟子基本都是初步煉體境的修為,像張吟萱這些打算參加半個月後外門比試的弟子修為更是來到了初步煉體境巔峰,隻要他們不招惹到那些盤踞在曙城的各方大勢力,這次的旅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當他們走到人煙相對多了的一些地方,便尋了個同去曙城的馬夫,給了他一些酬勞,載著他們前往此次的目的地——曙城。
玉溪宗本就是遠離世俗,地處幽靜之所,因此他們與曙城的距離很是遙遠,再加上路途坎坷,要不是有馬車,估計他們光趕路就得兩天時間。
黃昏時分,馬匹拉著輿終於是到達了曙城城樓下。
馬蹄緩緩踏入城池內,此時正是曙城人聲鼎沸之時,街上燈紅酒綠,吃食、低階丹藥功法的叫賣聲連成一片。
馬車在一家客棧處停住了,沈易和張吟萱陸續走了下來,張吟萱朝馬夫道了聲謝後,馬車便離開了。
看著這熱鬧非凡的街道,沈易很是喜歡,畢竟宗門之內的生活實在是枯燥,像張吟萱這些修士弟子,每天都忙於修煉,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天甚至十幾天,他們反而修煉得不亦樂乎,反觀他們這些雜役弟子隻能幹幹苦活累活,等到哪天突破自身進入那初步煉體境,才能體會到張吟萱這些步入修真界之人的快樂。
“今日早些休息,將你身上的靈石都交予我,這次下山你的所有開銷都從此處扣除,有餘下的等回到宗門我會盡數交還與你。”張吟萱說著向沈易伸出了手。
一聽這話,沈易心裏不禁叫苦起來,原本他以為是公費下山,沒想到自己所有的開銷竟然都要自己支付,早知道就找借口不跟著下來了,本來此行就有危險相伴,現在好了,人財兩空。
沈易肉疼的從行囊裏拿出了自己攢了多年的靈石,就這都還是些碎的。
張吟萱一臉冷漠地從沈易手裏拽過裝滿靈石的布袋子,轉身朝客棧內走去。
“真是無情的女人!”沈易心裏暗罵道。
可能是車馬勞頓的原因,兩人睡得都很熟。
進入夢鄉之後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伴隨著一聲雞鳴,曙城新一天的市井生活又開始了。
沈易不情願地坐起身,隨即伸了個懶腰,揉著幹澀的眼睛下床洗了把臉,這才清醒了許多。
沈易打開門看見張吟萱的房門依然緊閉著,也沒有去敲門打擾,轉身朝樓下走去,向小二點了兩籠肉包和兩碗稀飯。
不一會兒,要的東西便被小二端進了沈易的房間。
沈易見飯菜已經就緒,起身走出房門,敲著張吟萱的房門大聲喊道:“師姐,早飯已經備好了。”
沈易敲了好一陣子,張吟萱才把門打開,門一開,迎麵就是張吟萱那張有些慍怒的臉。
“敲一兩次就得了,一直敲未免有些太不禮貌了?”張吟萱麵色不悅地說道。
“這不是怕飯菜冷了不合您胃口嘛!”沈易笑著回道。
張吟萱並未理會沈易的言語,徑直向沈易的房間走去。
“哦,對了,你隻是宗門的一個雜役弟子,認清楚你自己的位置,下次再做出像剛才這般無禮之事,別怪我不念同門之情!”就當張吟萱要走進房間之時,扭過頭對沈易厲聲道。
沈易看著張吟萱走進房間的背影,學著前者的幾分神情擠眉弄眼小聲說道:“喲喲喲~還下次再做出像剛才這般無禮之事,別怪我不念同門之情!我好怕怕呀!早知道這副嘴臉,早上的包子和稀飯就給狗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