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吳文,一個從大山裏走出來的人。
十八歲那年,我考上大學,離開那片連綿不斷的大山,來到城市中。
在繁華的城市中,一身補丁衣裳的我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本以為會在學校經曆幾年自卑唯唯諾諾的求學生涯,可我沒想到,我的室友卻把我當朋友對待。不是曾經需要我幫忙作弊的朋友,而是陪伴在我左右,教我如何開朗樂觀的朋友。
我的對床是兩個極端的人,一個話少外冷內熱,一個話多哪哪兒都熱。而我的下鋪則是一位看起來很正常的人,他很強,是所有老師口中的優秀學生,他會跟所有人保持適當距離,但他也會對我們幾個特殊。
我性格自卑同樣敏感,但曾哥卻每天嚷嚷著讓我看開,甚至還給我定下一個每天罵人的任務目標,說是一周罵夠一百次,就給我一千塊。雖然很沒素質,可我缺錢。
每天罵人的任務持續了兩周,最後被任老師發現罰掃山一個月。懲罰結束後,曾哥並未死心,又給我立下其他目標。
我的自卑似乎有所改觀,曾經的道德素質也丟了大半,如今的我可以說是沒臉沒皮跟好賴不聽。我不僅敢開曾哥玩笑,甚至還敢拿鋒哥說笑,因為我知道他們不會放心上。
大學生活很美好,有知心的朋友,更有敬愛的老師。他們似乎每個人都在幫助我,在教導我。
我也見證了別人的愛情,比如李星言畏手畏腳的追求,最終在兩個宿舍的聯手幫助下成功追到心中女神。又比如曾哥大膽示愛,大晚上不睡覺捧著手機給對方發騷擾信息,雖然真誠熱情,但卻不顧他人死活。在曾哥的猛烈追求下,他也得到一份愛情。
我也見證了鋒哥與家人決裂,大二時,在我們的陪伴下,我們一同探望了他那在監獄的父親。又在老師的幫助下,他起訴了自己的母親,至今保持著僅金錢交易,無任何電話聯係。
我還見證了偶像薑哥的死亡,當然這隻是一個意外。我算出了薑哥會出事,但當時的我認為辰辰自刑的影響應該對薑哥影響不大,畢竟他大運走得好,往後應該一帆風順,頂多在賺錢的時候會愧疚錢多得不知道怎麼花。
我也算出了薑哥當前處於懸空,停滯,自由的狀態。可我也隻是單純的認為他這隻是一種生活狀態,從未聯想過這是他當前身體狀態。
現在想來,薑哥的大運應該在此劫之後。可惜食傷受製,族親受損,想必這才是薑哥想不開的原因吧。
我對薑哥的崇拜從隻增不減,尤其是在大三那年,兩族交戰。
開戰前的那一周,任老師將我叫去,讓我將柳沐沐帶回家,並特意告知,這是薑哥的安排。
當時的我很激動,開口就是一句:“薑哥這是給我發老婆了?”
玩笑話,不能當真。
雖然大家都沒當真,但我還是不出意料的挨了收拾。
柳沐沐,我心中的女神。她長得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我的姐姐。
不明白薑哥的安排,但我還是將柳沐沐帶回了家。
我家住在山裏,可進山不止要翻一座山,要翻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光是回家,就足足花了接近三天。學校給的時間是七天,也就是說我隻有一天的時間安頓家人。
我的家人隻有奶奶,所以我也不用擔心什麼。
我把我這些年存的錢拿了一半出來給奶奶,又拿了小部分給村長,剩下的這些,我先定好返程的票,再用剩下部分托人修新房子,又找人幫我爺爺跟姐姐挪墳。
一天的時間,我花光了所有積蓄。
我知道奶奶放心不下我,所以我告訴她:“奶奶,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在家幫我監督新房子。等房子修好了,我工作也穩定下來,我就可以安心找對象。到時候我把你未來孫媳婦兒帶回來給你瞧瞧!”
“那妮子不是嗎?那妮子瞧著挺俊,以後還是不要住村裏,不安全。”奶奶握著我的手,小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