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主角的轉變(1 / 3)

有很多很多的雲。

一個被砍去了一雙翅膀的六翼天使,正跪在一個金碧輝煌的高雅殿堂中央,高坐於千層台階之上黃金寶座上的男人正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殿堂中央,血淋淋的斷翼天使。

“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等罪錯?”雄厚有力的男聲嚴肅地詢問道。

地上跪著的天使,鮮血模糊了他原本美麗容顏,澆髒他潔白的絲製衣袍。麵對神位上的男人,他堅定地開口道:“我知,我甘願受罰,不論何等重罰,隻求神王放過金眼,也切勿告知銀瞳。”

神王的聲音高了幾個調,聲音中還伴隨著憤怒:“銀瞳?你還有臉提銀瞳?給我拖下去!馬上用刑——折翼之刑!反正他六隻翅膀打斷砍去一雙折斷一雙他也還有一雙!拖下去!你們聽到沒有!”

隨後,一陣劇烈的疼痛便從背後傳來,那強烈的痛楚簡直生不如死,貫穿脾髒。

男生被噩夢中劇烈的疼痛痛醒了,他猛地睜開眼,背上的疼痛的殘留感仿佛在告訴他,這不簡簡單單地隻是一個夢。

他伸手去摸床頭櫃上的鬧鍾,鬧鍾卡在了淩晨四點零六分,他隻好去摸手機看時間,這一看可不得了,他發現自己今天上課要遲到了。

男生趕忙不顧得夢裏殘留的詭異疼痛,一股腦地爬下床,衝去洗漱準備上課去了。

這是一個夏日炎炎的暑假。

梵西藝術培訓學校的校門牌上爬滿了綠油油的爬牆虎,隻有當和煦的夏風吹過之時,當這輕柔的綠簾飄起之時,才能依稀看到梵西藝校的那幾個不鏽鋼鑄成校名鋼字。

校門牌旁的自由女神像今天依舊是屹立在藝術學校的門口,朝氣蓬勃地迎接著今天來藝術學校上學的同學們。

校門口有幾個女生正在對昨天晚上大結局的狗血偶像劇津津樂道,這時,一個扛著畫架的男生一副要趕飛機的氣勢從她們身邊跑過,跑出來的一陣風甚至掀起了女生們的裙擺。

“喂!你這家夥!”女孩子們不高興了,因為男生的行為這一點也不紳士。

男生趕忙回頭道歉,並且好心提醒這個還在憑空犯花癡的妹子們:“今天老古值班上課,你們還在那邊聚會是想挨罵嗎。”

女生們明顯對這個“老古”怕得要死,聽後隨即臉色一變,散了小聚,改向校門衝刺。

就在這個“老古即將罵人”的關節眼上,有一個約莫一米七的清秀男生正在距離梵西藝校不到兩公裏的十字路口等紅綠燈。

男生山地車把手上的手腕係著一根吊著銅錢的紅線,脖子上也係著一根紅色的頸繩。繩子應該是前不久剛換的,紅色還很鮮豔,兩根紅繩反襯出了男生皮膚的白皙。他長得實在漂亮,早晨的陽光輕柔地落在他身上,描繪出了一幅美麗的人物風景圖,在他身旁是一輛公交車,車窗旁坐的那幾個女生在等紅綠燈的這個期間全都忍不住一個勁地把目光往他身上瞟,其中更有一個膽子大的女生直接拿起手機偷拍帥哥。

可能是因為磁場效應,那幾個妹子偷瞄的技術又實在是不過關,男生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看,便轉過頭,冷不防地和那膽大的女生在攝像頭裏來了個對視。

應該他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麵對偷拍,男生表現得極其淡定,那些偷瞄失敗的妹子隻見該男生一手扶著山地車的車把柄,一手對著攝像頭比了個迷你心。

這一看就知道這家夥挺自戀,不過自戀得相當可愛,並不會討人厭。

這個自戀的漂亮男生名字叫做夏與天,他就是今天要去梵西藝校上課的學生之一。換作是其他人,在這個快要遲到的關節眼上肯定沒啥心情去留意四周,但是夏與天這家夥不僅有心情去留意,甚至還能給你來個互動。

也許是他平時倒黴倒得多了,什麼糟糕的事情,他也就比較看得開。

一向倒黴透頂的夏與天今天依舊是“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給自己倒個黴。”

要不是他那一個月前從哈爾濱讀書放假回來的老姐,借口生物鍾從中國超級北的黑龍江回到南方青都市這邊還沒調整過來,跟他一起在這個美麗的上學日裏呼呼大睡睡過頭;等夏與天急匆匆地連電梯都懶得等,直接跑酷一般地飛奔下樓,好巧不巧地,又是一腳踢飛了樓下單元門口,早上清潔工打掃還沒來得及拖走的垃圾桶,搞得他那該死的愧疚感一下子又上來了,於是好孩子夏與天不僅把踹翻的垃圾桶給收拾了,還順手幫老腰不太好的清潔大媽給掃了掃單元門口;你以為這就完了嗎,那可說明你太天真了!可憐的夏與天,好不容易差不多把他的山地車踩到小區門口,也不知道是小區哪個家長沒管好的熊孩子,不偏不倚地在小區非機動車道上打碎了牛奶的玻璃瓶,搞得滿地的玻璃碎渣子,那熊熊的孩子,坐在道路旁邊哇哇大哭地為自己失手而掛掉的牛奶奠念,而夏與天的山地車也因此挺慘,車子碾過地上的玻璃渣,車胎破了。

好家夥,一波倒黴的騷操作下來,我們的夏與天同學不僅被那熊孩子訛了一瓶牛奶導致自己沒得早餐吃,還挨因為修車補胎的事耽擱了本就不多的上學時間,結果就是——他今天上學遲到了半個鍾。

如果是今天他們班上的不是色彩課,夏與天通通可以一笑了之,而今天偏偏不巧是一整天的色彩課。

教夏與天色彩課的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頭子,老頭姓古,人如其姓氏一般,古板得很,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還是個東北人,嗓門大,老頭子平時急了,會操著一口子的東北話罵人,那陣勢,要把活人嚇死死人嚇活完全是不在話下。

經過一路波折來到梵西藝校,氣喘籲籲地在畫板前坐下,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躲不過色彩課老古的犀利眼睛,夏與天也就超自然地挨了一通臭罵,加一百五十個蹲下起立。

“不錯啊,梵西藝草,今天又是被老古惦記的一天。”

“梵西藝草”全稱為梵西藝術培訓學校的校草,是夏與天在這裏的專屬稱呼,一說藝草,全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