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酒樓無人出聲,那黃衫男子捂著嘴跑了,等沈笄等人走了,才有人出聲講話。
這沈世子不知怎的,這幾年性格越發陰晴不定,若說之前他是放蕩不羈,隨性自由,有人犯到他目前,最多是罵幾句。
那麼現在情況就不同了,他會笑著往死裏整他,笑眯眯的卻比冷臉還嚇人。
如今京城內心悅他的女子大大減半,因為三年前發生了一件事。
那時剛趕上將軍府滅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笄拿劍捅了丞相府小姐,據說當時丞相府小姐小臉慘白慘白的,若不是有人攔著,估計喪命於此了。
這件事在京城傳開,沒人知道原由,但是閨閣姑娘都不敢往世子府送帖子了。
沈笄從酒樓出來,身後的聖子易趕忙追上,聖子易看了看沈笄臉色道
“不去見見燕如雪嗎”
沈笄臉色臭的要命,半響才道:“不去”。
聖子易撇了撇嘴道“你不去我可去了”。
沈笄沉著臉沒有說話,聖子易歎了口氣無奈道:“我的沈大世子,別生悶氣了,燕家丫頭好不容易回來,我們今晚不得聚聚?”
說完便猛的一拉沈笄。
沈笄嘶了一聲,聖子易轉頭看了沈笄一眼道“你怎麼了?”說完便要去扯衣服。
沈笄微微一笑,咬牙切齒道“你再碰我一下,今晚我們去練練”。
聖子易哈哈一笑,連忙鬆手
\\\"哈哈,君子動口不動手哈哈\\\"。
等燕如雪應付完,到皇宮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將軍府長久沒有住人,現在有人打掃,燕如雪先去祠堂給父母和嫂嫂上了香,不同的是祠堂像是常有人打掃,供著新鮮的水果。
朝堂上
聖永昌坐在黃椅上,其實準確來說是\\\"倚\\\",聖永昌年歲已高,這幾年宮內進了大批的道士,自是那長生丸,由於長期服用,聖永昌皮肉和骨頭像是分離,各自支著,又滑稽又可怖。
燕如雪行完禮,聖永昌眯了眯眼道:\\\"好好好,好孩子,你沒讓我失望\\\"。
燕如雪淡淡道\\\"陛下謬讚,這是臣的職責\\\"。
聖永昌似是感慨喃喃道:\\\"你和你的父親一樣\\\"。
殿內一片沉寂,誰也不敢接這個話。
燕如雪笑了一聲,笑聲在殿內很突兀
\\\"我也一定會和父親一樣,守衛家國山河\\\"。
誰不知燕常年是如何死的,這番話聽起來倒像是諷刺。
聖永昌咳了幾聲“罷了罷了,愛卿護國有功,自當賞賜”。
燕如雪伸臂行禮道“謝陛下”。
晚間皇宮設了慶功宴,燕如雪皮笑肉不笑的應付著道賀。
“紅陵將軍真是後生可畏啊”
熟悉的聲音傳來,燕如雪目光一冷“李丞相,好久不見”。
一身著官服,笑的隨和,但眉目間難藏精明,右手食指上一枚翡翠玉戒。
是丞相李思眠。
李思眠朝燕如雪敬了杯酒,神情自若“燕家丫頭,這幾年可好?”
燕如雪飲盡杯中酒,笑道:“托了丞相的福,如今這劍是使的愈發好了。”
李思眠托著酒盞的手一頓,他覺得這笑刺眼極了。
“那紅陵將軍可得小心些了,當心春風得意失了馬蹄”。
燕如雪懶得再和他虛與委蛇,朝後探了探頭“下一個”。
李思眠僵了臉,什麼叫下一個!當他是真的來敬酒的嗎?
隨即袖子一甩轉身走了。
燕如雪嘖了一聲,又往杯中填酒。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燕如雪酒都沒倒好,就聽到了熟悉的笑聲,是九皇子聖子易。
燕如雪眼皮狠狠一跳,聖子易在這,那豈不是他也在。
手一抖,酒都溢出來了。
燕如雪將杯往身後一藏,連忙轉身,果然兩人朝她走來,聖子易穿著一身青綠,吊兒郎當的走著,要是不開口說話,大家肯定以為是個清秀俊雅的小公子。
沈笄身著紅色錦衣,白色內襯繡著花紋,映的他膚白貌美,對就是這個形容,長發束在身後,鳳眼似含情,她以前說的沒錯,若是沈笄穿紅衣,肯定傾國傾城。
三人有三年沒見了,聖子易還好,她當時對沈笄說了狠話,此刻見麵尷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