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縉雲山如同往年一樣的分成了兩個世界。山下縉雲別院前,附近村民自發形成了一條十裏廟會熱鬧非凡,而縉雲山上卻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冷清樸素。
若說過年對於縉雲山內門來說有什麼不同,那隻有初一一早,一行大師會帶領眾人在大雄寶殿來一場宏大的法會,為天下蒼生祈福。
今年的縉雲山上的雖然依舊冷清,但後山時不時傳來的炮竹聲給山門內帶來了一絲絲的年味。
此刻簫鴻羽正將一條胳膊伸的老長,拿著一根香小心翼翼的點燃著一個大號二踢腳。這些煙花是他拿自己的披風,在鎮上找當鋪典當了一些銀兩買的。
按他的話就是反正天氣也熱了,披風也穿不上了。隻是小地方的人並不識貨,這件價值幾百兩的金絲繡花披風隻當了幾十兩銀子,不過簫鴻羽並不在意,反正自己有的是錢,幾百兩不過是自己去酒樓隨意打賞的賞錢罷了。
“怎麼樣江流,爆竹這東西好玩吧?”簫鴻羽顯眼包一樣的給江流演示著。
“嗯,好玩。”
江流小和尚的興致似乎並不太高。
“你咋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彭北魚也覺察到了江流小和尚的異常。
“沒什麼,就是爛陀寺那邊來信了,後天我就要動身西行了!”江流小和尚嘴巴撅了起來。
“啊?這麼快?”簫鴻羽丟下炮竹,走了過來。
“是啊,後天就要走。”江流小和尚的臉上充滿了落寞。
“你不是一直都想著去爛陀寺求法嗎?”
“嗯,是啊一直都想去”
“那有什麼不開心的。”
“我就是有點舍不得你們。”
“一行大師說鴻羽的佛法已經有所小成了,在過一個月鞏固一下我們也要下山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隻不過是比我們先行一步罷了,再說你等你取經歸來,我們總有相見時。”彭北魚拍著江流小和尚的肩膀安慰道。
“對對對,等你回來我請你在廣陵天一閣連吃十天的酒席!”簫鴻羽也安慰道。
“哎,大道茫茫,佛法難求。真經又豈是說取來就取來的,這一別真的不知道何時能再見了。也可能我都到不了爛陀寺,僅在西行路上就會身死道消!”
“哎呦!”
江流小和尚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頭頂一陣劇痛,原來是素商給了他一個爆栗。江流小和尚的金剛護體神功已經小成,素商感覺自己的手指頭都快斷了,隻是他再咬牙下才保持著神色異常。
“素商,你打我幹啥!”江流小和尚委屈的說。
素商並不回答,隻是努了努嘴指向簫鴻羽。此時簫鴻羽眼光冒火,一把薅住了江流的耳朵。
“你說什麼屁話,必須給我活著回來,聽見了嗎?”
“哎呀呀,知道了知道了,鬆手鬆手!”簫鴻羽在江流小和尚的一再保證下終於鬆開了手。
隻見簫鴻羽從懷中掏出了一粒碎銀子,然後豪爽的說道“走,打點酒在買點牛肉去,今天給你好好開開葷!大不了再抄十遍金剛經,全當守歲了!”
江流小和尚見狀雙眼放光,點頭如搗蒜,就這樣四個少年相互追逐著向著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