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寧傻乎乎的木了半晌,才想起來要去看看嚴青傷得怎麼樣了,慌慌忙忙往外走,一不留神讓門檻給跘一下,結結實實的來了個臉著地!
疼得死去活來的嚴青,正忍著疼勉力爬起上半身,結果看見楚浩寧教科書式的狗搶食表演,忍不住笑起來,偏生一笑身上就疼,於是乎:“嗬嗬……哎,嗬嗬……哎呀!”笑得那個奇怪。
楚浩寧灰頭土臉的爬起來,揉著臉走過來,對著笑得有一搭沒一搭的嚴青直翻白眼:“好笑嗎?疼吧?咋不疼死你呢?”
嚴青又笑了幾聲,認真的說:“你也可以笑的,不用這麼嚴肅。”
楚浩寧把嚴青扶起來:“你看你自己,都快散架了,嗯,不對,快魂飛魄散了,還這麼隨性。”
嚴青的身體已經不再清晰,有些朦朧,這是鬼體受創了。
嚴青“嗬嗬”一笑,輕蔑的看了楚浩寧一眼:“我早散架了,都成灰了。”說著舞著手唱了起來:“你一堆,我一堆,送到農村做化肥——”
楚浩寧抓起嚴青的手,送到她眼前:“瞧瞧,是不是很有一種朦朧美?要不要手機來張自拍,都不需要濾鏡。”
嚴青瞪大了眼睛,不是楚浩寧站得近,還真看不出來:“怎麼這樣?怎麼這樣?我又要死了嗎?”
楚浩寧平淡的點點頭:“差不多,等你無法穩固形體的時候,就是魂飛魄散之時。”
嚴青兩眼一閉,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楚浩寧趕緊扶住嚴青:“別暈啊,醒醒,醒醒。”
嚴青沒有絲毫的反應。
“算了,先把這女鬼扶回城隍廟吧,這得暈倒啥時候?”楚浩寧想了想,左右看了看,似乎有啥事忘了。
沒扶過人的楚浩寧扶著嚴青走了幾步路,發現實在不好走,一轉身,一彎腰把嚴青扛肩上了。
把嚴青放下來以後,楚浩寧想著是任由嚴青自己慢慢蘇醒呢,還是弄點冷水來敷臉?說到敷臉,這一個叫做城隍廟的鬼廟也拿不出任何事物來敷臉。
楚浩寧坐嚴青旁邊正矛盾呢,忽然靈光一閃,直接對躺地上的嚴青說:“嚴青,起來,再不起來我踹你啊。”
嚴青沒有任何反應。
楚浩寧眉毛一皺:“快點,差點讓你忽悠了,你一個女鬼,自己說的身體都做化肥了,還玩什麼大腦保護機製?再不起來我大耳刮子抽你!”
“哈哈哈哈,你還知道大腦保護機製?”嚴青躺在地上笑起來。
“你說你都被打上模糊濾鏡了,咋還這麼沒心沒肺呢?”楚浩寧問嚴青。
“咋了,羨慕姐活得好?”嚴青坐在地上一臉得意。
“我就想知道,你不打算治療一下?就這樣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的?哎,我說,你活著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沒心沒肺?”楚浩寧看嚴青眼睛一瞪,眉毛都快豎起來了,立馬改口:“我是說,活著的時候也這麼樂觀開朗,對,樂觀開朗。”
“我現在已經死了,跟活著的時候沒有關係。”嚴青一聳肩,毫不在意。
“你現在都傷成這樣了,要不要去投胎?我跟判官說一下,讓你下輩子也活成這樣沒心……樂觀開朗。”楚浩寧吃力的糾正自己的口誤。
“去!我回去養傷了,姐要做一個精致的女鬼!”嚴青拍拍根本沾不上身的塵土爬起來走人。
楚浩寧看著嚴青的背影嘀咕:“還精致呢,先把模糊濾鏡去掉再說吧,你要穩得住不變厲鬼、惡鬼,我也懶得管你。天快亮了,睡覺去。”
不到中午,朗樂成和姚山雪帶著一套監控設備來公園,跟保安科聯係了一下,倆警察帶著倆保安就開始布置監控設備:朗樂成負責安裝,姚山雪負責調試設備。
朗樂成很仔細的指揮倆保安把攝像頭隱藏在樹冠裏,跟姚山雪微信語聊:“小雪,小雪,視野怎麼樣?”
姚山雪坐在保安科辦公室盯著筆記本電腦:“還可以,前麵有片樹葉,擋住了一點,摘掉!”
倆警察安裝好監控,拍拍屁股走了,畢竟沒打算現場抓捕,第二天來取監控視頻就好了。
楚浩寧盤坐在床上,看著麵前的一大堆香火願力發愁,這些香火願力的主人許願的時候心本身就不誠懇,自然雜念各種各樣,偏偏楚浩寧新生小鬼一隻,入靜功夫不深,雜念對他影響很大,一份香火願力,楚浩寧就得用好幾天的時間去消磨其中的雜念,而就這些香火願力,還是楚浩寧在城隍廟精挑細選了十多天存留下來的。
“我算明白為什麼從來沒聽說哪個城隍修為有成,位列仙班了。”楚浩寧歎口氣,一巴掌拍散麵前這堆幾乎能看不能吃的願力:“要修行,還得靠自己,靠那群凡人,後腿拖到你大腿根!香火願力,是給不思上進的懶蟲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