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小腦袋轉的很快,幾乎沒有猶豫便解釋道。
“你們中原不這樣嗎?在我們西域,若是同時為兩個人一起診治,是一定要換手的。一來是為了將診治的外界幹擾因素降至最低,以防誤診;二來是萬一一人有病一人無病,先診治的那人患病,豈不是要把病氣過給第二個人,讓第二人平白無故的受罪?”
其實他們西域根本沒有這一說法。
西域都是巫醫,一個二個都糙的很,哪像中原這麼講究,男子給女子把脈還要隔著布料。西域百姓也很豪放,烏漆嘛黑的湯藥直接一碗幹了,不像中原藥熬的太苦,還要備著甜蜜餞。
風小小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騙了再說,就算日後中原的皇帝發現事實不是這樣,那時她已經回到了西域,難不成中原的皇帝還會因這點小事來西域找她算賬不成?反正她又沒有害他。
聖上聽完點了點頭,用眼神打量著四周,想要看看長樂坊內部清理的情況如何了。
風小小看到聖上沒有再繼續過問,再次在心裏吐槽了一句:哼,和墨安夜一樣都是老狐狸。
卓公公的脈象,風小小有些疑惑,但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卓公公脈象雖也比尋常人緩慢許多,但是不像她們神獸。神獸比常人慢上五倍不止,而卓公公卻隻慢了三倍左右,跳動的幅度也沒有他們神獸那般劇烈,卻也是比常人劇烈一些。
大概凶獸的脈象和他們神獸的脈象也有些許不同?
這還是她第一次給凶獸把脈。西域的那頭狡猾的很,她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近他的身。反正知道卓公公脈象和常人大不相同就夠了。若尋常人家有這種脈象,死應該是不至於的,但也隻能臥床休息,一旦下床邊走動便會有生命危險。
隻是即便把完脈,風小小還是有一點疑惑。西域的那頭凶獸謹慎無比,中原的這頭怎麼就這麼容易讓她隨意靠近還讓她替他把脈?
若說隻是怕聖上和其他人起疑才不拒絕把脈的話,那也可以有許許多多的借口能推了這次診治,她相信以凶獸生存了上千年的智慧,不至於連找個合理的借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風小小陷入了沉思。
可能凶獸並不覺得她會發現異常?
凶獸覺得她隻是一個普通女子,不曾想過會這麼巧的碰見了神獸。普通醫師隻會奇怪他異於常人的脈象,但卻並不知道他這種脈象代表著什麼,所以他並不怕被她診治。
又或是即便被她發現他身份特殊,他也並不擔憂。她是西域人,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凶獸可能也對他們神獸有所了解,知道一方神獸負責一方凶獸,所以他不覺得西域人會插手他們中原的事情。可惜她風小小就是熱心腸愛多管閑事。
這樣想來就說的通了。
但脈象還不能完全證明,風小小覺得還需看一看沾了傀儡蠱粉末的卓公公是否也不會中蠱,這才是最有說服力的。
既然傀儡蠱不會立馬生效,她就還需找個理由拖住聖上他們。
“這邊這位公公也並無大礙,隻是這公公的脈象著實有些奇怪,與常人大為不同,所以我方才診斷的時間長了些,望二位勿要見怪。”
風小小話音剛落,卓公公和聖上同時轉頭,兩人互相對視著。
風小小看到聖上投過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中原的皇帝已經知道卓公公是凶獸,然後二人聯手起來在謀劃些什麼不好的事情。
中原皇帝剛剛的眼神分明是在提醒卓公公不要亂說,而不是因聽到了她的話覺得好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