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布爾,位於巴爾幹半島東端、博斯普魯斯海峽南口西岸,扼黑海入口,為歐亞交通要衝,可以說是全世界地理位置最重要的城市之一。
這一座城市,地跨亞歐兩大洲,作為古羅馬帝國和奧斯曼帝國的都城,無論是曆史還是昨天,它都極盡輝煌。
全世界的眼睛都盯著這裏,那些戰地記者和他們的攝影師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連夜趕到了這裏。
地中海撫平了水,黑海捂暖了風,暖風吹過街道。
風吹起一張張被撕碎的抗議橫幅,被廢棄燒毀的車堵住通道,有屍體橫亙街頭,垃圾和汙水混在一起,隻有寥寥幾個拾荒者用榔頭砸開車輛後備箱,希望能找到點剩餘的武器。
“各位觀眾這裏是ABC電視台,戰地記者維納斯在伊斯坦布爾為您發回前線報道,今天是食人種宣布進攻奧斯曼的第二天,這個古老的民族還剩下不到48個小時。”
“人類的良知和死去的建築一起永遠腐爛在了伊斯坦布爾。”
“五大國的投票讓這座輝煌的城市在一夜之間變成廢墟。”
“每個人都在想方設法地逃,但是根據了解,附近幾個國度都連夜加強了邊境的戒備,一旦有人想要闖過邊境,迎接他們的是子彈。”
“而子彈,本該是人類向外族進攻的武器。”
“幸運的是,還有人不曾泯滅人性,來自澳洲第一波援助價值十八億美金的量子塗料已經送到阿塔圖爾克國際機場。”
直播鏡頭裏,來自澳洲的戰地女記者正在動情地對著一片廢墟向全世界講解著。
背後的鏡頭落葉應景地蕭蕭而下,仿佛世界的命運隨著這一片落葉風雨飄零。
“那個記者在說什麼?援助量子塗料?”一個大夏人路過,用英語和身邊的人對話,他們的聲音能被麥克風收錄。
“是的,教官,我在機場看見了,披著澳洲的旗,一共四噸。”回答的人看起來是個奧斯曼士兵,很強壯,拿著一挺重機槍,身上背著大量彈匣。
“從2024年8月到2025年11月,澳洲進行了13次量子塗料的逆向研發,全部失敗,現在澳洲用的量子塗料從羅馬進口。我猜這些塗料可能是當時生產留下的廢品。”這個大夏年輕人搖頭,“我想你們拿到貨物之後應該要做一下耐用實驗 ,用這種塗料覆蓋的子彈在穿梭空氣的途中會脫落,更要檢測一下塗料濃度。”
“什麼?”奧斯曼士兵拔高了聲調,“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平賬唄,這次捐獻能平掉研究所這些年所有的貪腐,反正已經捐出去了,天知道那些塗料的生產成本是一千八百萬還是1800億。”何文正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他早就看見了記者,他是故意走過來的。
藏在鏡頭背後的攝影師,用警告甚至帶著點恐嚇的目光死死盯著何文正,同時有意無意地拍了拍自己腰間鼓鼓囊囊的東西,看造型應該是一把槍。
何文正回頭看向身後的人,然後笑了:“有人在戰場上嚇一個士兵。”
背後的人笑了,笑聲很大,很嘈雜,攝影師看見街角走出來三十幾個士兵,還有兩輛裝甲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