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板道:“不過像燕九鷹那種十惡不赦的人,謝一凡沒有要了他的性命,的確也算是一種遺憾。”

燕九鷹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飛身跳起,轉眼已來到範老板的麵前。

一把紅色如血的刀已經架在了範老板的脖子上。

那是血刀!

那是把專吸人血的刀!

任誰被這樣的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估計早已經嚇破了膽,但範老板卻仍然鎮定自若,甚至連一絲慌張的表情也沒有。

台下的聽眾卻個個嚇得臉色慘白,他們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怪人為什麼要殺了範老板?

“這人是燕九鷹!”

台下已有人認出了燕九鷹。三天前的那一戰,不僅讓謝一凡和辰飛名動洛陽城,同樣也讓很多人記住了燕九鷹的凶殘和那一張殘暴的臉。

燕九鷹麵無表情,冷冷的對範老板道:“請你把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範老板仍然麵無表情,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隻是平靜的說道:“你即使能殺了我這手無寸鐵的糟老頭子,又能如何?今日之事若傳將出去,恐怕隻會增大閣下的惡名而已。”

燕九鷹冷冷的道:“你以為像我這樣的人,還在乎什麼名聲?”

範老板沒有再說話,而是默默地閉上了雙眼。他似乎已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據說一個人在意識到自己已必然要死的時候,通常都會閉上眼睛。

這時候張大頭在台下卻高聲道:“你既然說自己不在乎名聲,為什麼還要殺範老板?範老板剛才說的沒有錯,你本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魔王。”

台下人聽見張大頭的聲音,紛紛開始打抱不平起來。這其中有不乏許多曾經被燕九鷹殺害過家人朋友之人。他們看見燕九鷹時早已經恨的牙癢癢,隻不過恐懼燕九鷹的武功,一直沒敢動手而已。

範彪道:“三日之前,我表弟就是在風花雪月樓慘死在他的血刀之下的。”

“我堂弟也是被他殺死的”

“我朋友的父母也是被他殺死的”

“我師父也是被他殺死的,此等血海深仇,我已經等了多時了。”

不一會,整個杏花樓都響起來了討伐燕九鷹的聲音。

燕九忽而大笑起來,陰險的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們還在等什麼?不怕死的盡管殺過來。”

話畢,真有一個人手握鋼刀砍了過去,這人剛出手,又有一個人受到鼓舞,揮劍刺了過去。這兩人的身手絕不慢,但他們的兵器剛接觸燕九鷹的血刀,就登時被鋒利的血刀所削斷。

伴隨著兩聲慘叫,兩人已倒在血泊之中。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目瞪口呆,本來還想躍躍欲試的人,都嚇得紛紛後退幾步。

燕九鷹大笑道:“你們這些自視清高的所謂正派人士剛才還在嗷嗷叫的殺我,現在怎麼都成變成縮頭烏龜了。”

他剛說完這句話,忽然一道黑光襲來。

那是一個旋轉的黑色圓圈,速度快的如同閃電,甚至比閃電更要迅速!

黑色圓圈打在血刀上麵,發出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

燕九鷹竟被這突如其來的黑色圓圈打的連連後退幾步,手中的血刀也差點掉落在地上。他那斷了三根手指的右手又開始滲出了血。可見那黑色圓圈帶來的威力巨大,又把他的傷口震裂開了。

然後黑色圓圈立刻回旋返回。

眾人扭頭望去,看見那黑圈已變成一把漆黑的彎刀握在了一個臉色慘白的少年手裏。

“是他,竟然是他!”

“他就是那個和中原第一劍客打成平手的奇怪少年!”

“他不叫奇怪少年,他有名字,他的名字叫辰飛。”

眾人又發出一陣驚呼之聲。但是那少年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仍然不緊不慢的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