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譯心早在下午就回到她剛盤下來的店鋪裏去了,畫畫什麼就是說說的,她來這邊教書也隻是因為占卜的結果告訴她來這能找到她需要找的人。“沒想到剛來就撞到了,真巧。“蘇譯心叼著煙哼著歌接著刷牆,旁邊的黑貓無聊的趴在馬紮上晃著尾巴。”媽的,別趴著摸魚了,你個臭貓,過去把我的牌收起來,給我複原一下。“蘇譯心不耐煩的指了指牆角扔的一堆被滴上油漆的塔羅牌,其中還有那個早上被煙頭燙了個小洞的。黑貓眯了眯眼:”我可不想給你當苦力,每周隻能回溯一次,你這個月都是第幾次把牌搞壞了?再買一套去,也不知道珍惜珍惜。“蘇譯心嫌棄的看著黑貓,大感自己養了個碎嘴嬤嬤,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窮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願意幹這活那你也別閑著,你去看看林耀平在幹什麼,今天看他印堂發黑,有什麼事給我燒聯絡符,你這臭貓連手機都不會用,要你何用。“黑貓兩眼一亮:”耀平嗎?耀字輩的?那豈不是……“蘇譯心連忙打斷這碎嘴臭貓:”快去,記得隱蔽點,他看得到你。“黑貓無奈抬腿,跳下馬紮伸了個懶腰,轉頭看著蘇譯心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不情願的晃悠出門。
林耀平和蕭紀剛出學校,明天是林耀平的生日,他們準備出門放鬆放鬆,兩人各掃了一輛共享單車,林耀平父母在他小時候出意外離世了,家裏也算殷實,可惜爺爺奶奶也都走得早,外公外婆年事已高,在林耀平母親離世後不久也雙雙離去。年幼的林耀平帶著巨額的遺產來到了現在養父母的家裏。林耀平沒有揮霍的習慣,養父母也並不圖謀他的遺產,所以到現在林耀平自己也有一比不菲的存款。但他還是節儉,為了省錢老是充各種會員卡,結果到現在沒有一張卡是完整消費完的。蕭紀對他哥們的體質也表示無語,早在上大學前他就養成了林耀平去哪,他就不去哪的好習慣,成功在數十次倒閉風雲中守護住了自己的小錢錢。沒想到考上大學還是和林耀平在一起,剛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他眼冒金星的看著林耀平,太好了,人生中的明燈又能守護住自己的錢包了。兩人騎到了學校旁邊的酒吧街,關了共享單車開始研究今天去哪吃飯。林耀平眼角撇到了一個黑影,一轉頭已經消失了。眼花了?黑貓趴在旁邊的梧桐樹上緊張的舔了舔爪子,盯著林耀平走進了酒吧街中央的火鍋店。還好他們選了一個窗邊的位置,黑貓不用換地方,趴在樹枝上伸了個懶腰,換了個姿勢接著盯梢。
蘇譯心終於刷完了牆,滿意的看了一圈,感覺還應該找幾台風扇把原本屬於東北菜館的油煙味散出去。她從角落裏拎出來一把躺椅,腳搭在黑貓喜歡的馬紮上麵,雙手合十再打開,手裏已經多了一疊空的黃紙符。她拎起櫃台上的毛筆,用朱砂墨在黃紙上畫了一團類似毛線的鬼畫符。“哎呀,還是不太好看。”蘇譯心嘟囔著,“不過好用就好了嘛!”她隨手把紙符揉做一團,朝店門口的角落裏丟去,紙符在空中飛舞的速度非常快,在飛到角落的路上無火自燃,燃起了幽藍色的火焰。店鋪角落的陰影裏突然爬出來一隻形似大頭娃娃的影子,連忙躲避著那團幽藍火焰。蘇譯心漫不經心瞟了一眼,又扔了一張紙符過去,這次紙符的火焰精準包裹住了那個影子,影子隨即開始瘋狂扭動尖叫起來。蘇譯心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說:“叫那麼大聲幹嘛啊,在這藏一天了你當我傻啊。姑奶奶統一你們的時候你祖宗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剛盤的店鋪,要死請出去死啊,慢走不送。”隨著她的手往門口一指,一根青色絲線樣纏住了已經快要消散的影子,把它丟了出去。清理完了灰,蘇譯心躺在躺椅上舉著手機,網頁上是奇門遁甲入門,背景上飄著老年最愛大花,她迅速看了幾眼,倒是理論都對,瞥了一眼作者id:人淡如菊。蘇譯心翻了個白眼,在通訊錄裏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那個盛開的黃菊花頭像。打電話過去:“沈如菊,你真是夠了,你那破審美能不能改一改,上個網都能被你的審美毒打一頓!”對麵沉默了三秒,平淡的女聲響起:“怎麼你了,多喜慶,您老人家怎麼有時間上網了?還看玄學教程,您老人家還需要?”蘇譯心聽著這平淡的自帶嘲諷的聲音就來氣,平了平情緒假裝淡定:“哈哈,這不是咱小菊吸引力一流嘛,我看著你這文筆聞著味就來了,我這邊新開了個工作室,來幫我,就在a大旁邊,我記得你不也是本市嘛,不包路費不包食宿,你每個月就按三千給我食宿費吧,工資再議,好啦我這邊有事忙先掛了。”蘇譯心說完這一大段話立馬掛了電話,結果好的不靈壞的靈,黑貓的傳訊符突然出現在蘇譯心麵前,隻有八個字:無法處理,林危,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