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婦人,長相很是平常,身上卻難得有一股潑辣氣息,人們看到她就能感覺出自信、果斷、敢愛敢恨的性格特質。

何雨邦轉過頭咧著嘴笑起來的時候,婦人的眼中就開始蘊育起了淚水,腳步淩亂的快走幾步繞過了書桌,伸手抓住何雨邦的胳膊,另一隻手在何雨邦的身上到處摸索起來。

何雨邦任由婦人的手摸遍了自己的身子,這才輕聲開口叫道。

“謝姨,我想吃你做的擔擔麵,想了好久了。”

“幺兒,啷個楞個久都不過來找保媽(幹媽的意思)喃,你跑哪兒去了嗦。”

謝姨還沉寢在自己猛然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中,自顧自的說著已經很多年沒有再說的四川家鄉話,明顯沒有聽清何雨邦的話語。

何雨邦探手抹去謝姨臉上不自覺留下的淚水,額間那條疤也溫柔了下來,輕聲的開口說道。

“幹媽,我肚子餓了,想吃你做的擔擔麵。”

一向潑辣幹練的謝姨很少會流露出這麼感性的一麵,因為戰爭導致的身體原因,一直未能孕育一個孩子。當時見到何雨邦跟老陳沒大沒小的鬥嘴,想要個孩子的願望特別強烈,試探著說想認他當幹兒子。

何雨邦了解到謝姨曾在懷孕的時候被敵方逮捕過,被敵方嚴刑拷打都未曾吐露我軍的動向。等我方部隊攻破敵人陣線,把她解救出來的時候,由於身體受刑嚴重,不但孩子未能保住,身體也傷的厲害。被醫生診斷以後將再也無法懷孕。

何雨邦當時就人認下了這個幹娘,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暫,但是兩人的感情卻相當深厚。

謝姨確定了眼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幹兒子後,潑辣的性格又回到了身上。抬手就扯著何雨邦的耳朵,大聲罵道。

“這娃兒,這麼久都不來看幹媽,一回來就嚷嚷著要吃吃吃。得了,幹媽這就去給你做哈。”

說著說著扯著耳朵的手就變成了給他揉耳朵。轉過身去,用手擦了一把眼睛就出門去了廚房。

這時李秘書也倒水回來了,陳叔看他把水杯放在了書桌上,開口說道。

“小李,麻煩你去跟夫人說下多做一碗麵,我也想吃了。”

李秘書知道這是陳叔要支開自己跟何雨邦說話,順著陳叔的意思應了下來。

“好的,部長。我這就去跟夫人說下。”

轉身走的時候被已經繞過來的何雨邦拉了一把。隻見何雨邦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把辣椒塞在了李秘書的手上,並開口說道。

“麻煩李秘書把這個給我謝姨。”

說完還咧嘴朝陳叔笑了一下。陳叔見李秘書看向自己便點了點頭。

等李秘書走出房間並關上房門,坐下後的陳叔指著旁邊的椅子說道。

“自己拿椅子坐,給我好好說下這次的事,我隻是聽許和尚說了個大概。”

何雨邦拉過椅子坐在陳叔的對麵,大概講述了一下自家跟四合院裏的情況,說了一下自己的安排,最後跟陳叔問道。

“陳叔,川蜀那邊你有沒有地方安排下我家裏的那個傻弟弟,讓他去三線建設鍛煉幾年,我感覺再讓他留下來就要廢了。”

陳叔閉上眼睛想了一會才說道。

“如果事情真是你說的那樣,讓你弟弟去外地工作幾年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你要是真確定了送你弟弟去那邊,今年達鋼可以投產。我可以讓他去那邊做個廚師,你看行不行。”

何雨邦想了想自己交上去的東西,裏麵有一整套的鋼鐵產業升級換代的流程資料,估計達鋼今年投產不了。何雨邦尷尬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