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入夜,蘇府門外停下一輛馬車,冒著冷夜寒風,蘇辭匆匆而歸。

“侯爺。”

迎麵而來的人是沈墨,侯府的侍衛長,身形修長而高大,模樣略有些清俊。

蘇辭冷應一聲,其身後的長穆倒是有幾分高興:“沈哥哥你回來了。”

對於長穆的熱情,沈墨不給予理會,隻對蘇辭麵色發沉的說道:“侯爺,您離開時府中被一丫鬟縱火,燒到了您的書房,幸……”

話還沒有說完,身邊一股冷風,便見侯爺已經揚長而去,走的很急,朝著書房去了。

“侯爺!”長穆反應過來,趕緊追隨而去。

沈墨皺著眉頭,中有些許奇怪。

按理來說書房裏頭沒有什麼太過重要的東西,重要的都在暗室,書房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侯爺為何如此著急?

書房的火勢瞧著並不嚴重,房屋構架仍有大半完好,裏頭有幾個奴仆正在耐心整理,見了一臉陰沉的侯爺,嚇得趕緊行禮:“侯爺。”

“出去!”

沉嗬一聲,奴仆們紛紛出了書房,誰都不敢多留。

蘇辭在一角落找到了一個已經被火燒的黑了大半的匣子,隻有旁邊露出的紅色才知原本麵貌。

匣子雖被燒黑,但模樣完好,輕輕打開,裏頭的黃色絲綢完好無損,絲綢之上靜靜的躺著一上了紅漆白麵的撥浪鼓。

見此物完好,蘇辭冷冽驚憂的眸子鍍上了一抹溫柔。

“侯爺!”長穆匆忙闖了進來,雖侯爺收那匣子及時,可他還是看見了裏頭的撥浪鼓,頓時愣在了原地。

侯爺的書房怎麼會有撥浪鼓這種東西?

他要是沒記錯,侯爺打小便同別的孩子不一樣,別的孩子玩泥巴,侯爺已經會舞刀弄槍背讀詩書了,怎麼會喜歡這麼幼稚的東西?

還給保存了起來,最關鍵的是竟如此著急驚慌!

他從來沒有見過侯爺這副模樣。

蘇辭冷冷地睨視著長穆,那眼神看的人心裏打顫,長穆低下頭,拱手作揖:“侯爺。”

恰好此時,沈墨走了進來。

蘇辭隻問:“何人縱火?”

“回侯爺,是一倒夜香的丫頭,來王府有兩年了,從前以為是個啞巴,沒想到是個匈奴人。”

沈墨的話讓蘇辭蹙起了眉頭,大南境地,竟有匈奴人。

隻聽沈墨繼續說道:“此人被抓到之後開口吐言,不是我大南語言,和匈奴人十分相似,屬下找了懂匈奴語言的人來驗證,證實了此人的確是匈奴餘孽。”

正所謂覆巢之下,亦有完卵。

當年大破匈奴,依舊是逃走了一支軍隊,但已是不能成氣候。

可卻沒想到,這匈奴人居然跑到大南京城來了。

“那人自稱為國複仇,打算點燒毀整個侯府燒死侯爺您。”

聞言,蘇辭隻沉聲道:“不自量力。”

長穆氣道:“若不是匈奴燒殺搶掠我大南,又怎會落的此下場,還複仇?”

當年匈奴侵略涼州,燒殺搶掠無所不用其極,大南幾次禮讓商談言和,匈奴卻是越來越殘暴無度,極其囂張。

被打退時才知求和認錯,卻又為時已晚。

“處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