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中原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無理爭三分,這得理為何要饒人?”
安木寧輕飄飄的一句話,惹得白與涵怒氣上頭:“你是個什麼東西?輪得到你……”
“住嘴!”白峰程冷聲嗬斥,若不是現下人多,當真是想給這個整天到處惹事的弟弟一頓教訓!
得理不饒人,南羲心中輕喃,不免失笑:“強搶民女罪重,還是皇室郡主罪大?”
若是她想解決了這個白與涵,大可上宮門而訴,讓天下百姓看著,就算惹得陛下心中不滿,白與涵不死也要掉層皮。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並不見得劃算,對她來說,也不叫得太虧,總是她占理的。
隻是不想同戶部樹敵罷了。
她雖一女流之輩,也懂得朝廷官場之道,作為留在京城的質子,她並非隻是一個郡主,更代表整個洛陽。
兄長洛陽王是忠於皇帝的,卻備受猜疑,以至於現下就算手握八十萬重兵也過得如履薄冰。
洛陽若是要反,早就反了。
白峰程的臉色是越來越陰沉,似乎在作什麼思想掙紮,最終隻道:“末將多謝郡主開恩。”
這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可見,其心中並不服氣。
楊康似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對她拱手:“郡主放心,末將定給郡主一個交代。”
說著抬起頭看向她,道:“郡主身邊無人看護,末將實在是不放心,不如末將讓人送郡主回府?”
不過一瞬的對視,楊康便低下頭去。
南羲自然明白楊康的意思,能讓白與涵跪地認錯,已是示威,剩下的,也罷了。
該做給外頭看的也做了,她若表現的太過委屈懦弱,反而引人懷疑。
“那便有勞統領大人。”
此話一出,白峰程也是鬆了口氣,看來郡主這是不打算計較了,睨視一眼旁邊的親弟,心中不免冒出一句話來。
虎落平陽被犬欺。
可虎終究不會成犬。
想到這裏,白峰程心中隱隱不安,遂對白與涵嗬斥:“還不趕緊給郡主賠罪!”
白與涵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麼,情急之下吐出兩句:“草民有眼無珠,是草民錯了!郡主大人有大量……”
這些話隨著南羲離開的背影越來越小,直到南羲聽不見時,白與涵對著地上啐了一口。
“呸!”
人已經走了,楊康也鬆了口氣,瞧著南羲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心中愧疚不安。
他看向白氏兄弟二人,道:“方才權宜之計,還望白校尉見諒。”
這二人的父親是戶部尚書,世家大族,而他家中不過白丁,如今他雖身居副統領高位,白家想捏死他還是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職位丟了也罷,就怕到時候禍及家中老小。
而郡主對他有恩,方才他也不能不顧郡主的臉麵,隻能出如此下策,兩頭不得罪,也算是兩全。
可他終究是對不住自己這個副統領的身份。
心中暗暗發誓:來日若飛黃騰達,定抱此不平。
白峰程倒是也不大在意楊康,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副統領,除了場麵外,沒人會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