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上刺繡的羲字,娟秀而方正,仿佛是寫上去的一般,南憶皺了皺眉心,隻覺得仿佛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突然,南憶心頭一驚,猛然想起她在蘇辭表哥房裏發現的手帕……
上麵也有一個羲字!
當時匆忙,她未曾仔細看,也不曾聯想到南羲。
此時此刻,她心中無疑是震驚的,南羲怎麼會和蘇辭表哥有情?
這兩個人原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想到這裏,南憶緩緩轉頭看向南羲,咽了咽喉頭,除了一臉的發懵便是不知如何開口。
這般帶著些許震驚的眼神,南羲不解,詢問:“長公主,怎麼了?”
“沒……”
似乎被看透了心情,南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掩飾自己的情緒,把手帕遞給南羲,說道:“姐姐的帕子好生素雅。”
“都是從前家母繡的。”南羲道。
南憶再次看向那杏白帕子,才發現輕輕晃動便有明暗交錯的祥雲紋路,不由得驚嚇:“這是繡的?”
“嗯,用蠶絲線所繡。”南羲自己起初也以為是織的,仔細看才能看出些許刺繡痕跡。
這樣細致的繡活,不知要多少個日頭。
見南羲眼裏多了幾分愁緒,南憶訕訕一笑,趕緊轉話題說道:“姐姐如今也有十五了,我都快要嫁人了,姐姐什麼時候嫁人?”
提到嫁人一事,南羲神色微怔了,邊走邊說道:“婚姻大事,自不是我能做主的。”
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嫁人,或許某一天皇帝為了監視她,會賜婚。
“姐姐難道沒有心悅之人?”南憶試探地問著,覺得不太妥當又補充道:“姐姐有心悅之人,皇祖母一定會給姐姐賜婚的。”
她知道皇祖母一向疼愛南羲,自然不會讓南羲嫁給一個不想嫁的人。
而她不一樣,皇祖母雖疼愛,可她是公主,先帝的女兒,為國的事,該當是她。
南羲不知道南憶為何突然要這般問她,莞爾一笑,搖了搖頭:“沒有。”
這個答案顯然在南憶的意料之中,像南羲這般注重禮義嫻靜的人,即便是有心上人,也不會輕易說出口。
她已經可以斷定南羲和蘇辭有情,不然南羲不可能把手帕這樣貼身的物件送出去。
蘇辭也不會一直留著。
想到這裏,她裝作不經意地笑問:“姐姐,你覺得攝政王這個人如何?”
南羲一怔,隨即從容應答:“攝政王相貌堂堂,清風霽月,做事公爾忘私,是個耿介之士。”
這番話都是極好的讚詞,南憶心中不免嘖嘖而歎,有道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在她看來,這蘇辭表哥就是個沉默寡言毫無人情味的人。
這樣毫無趣味的男兒,反正她是不願意嫁的,要是嫁過去,幾乎沒有什麼話說,還不知道日子得多無聊。
不過對南羲來說確是個良配,畢竟一個性子安靜,一個沉默寡言,互相倒是討喜。
“姐姐對他評價如此之高,若是皇祖母賜婚,姐姐可同意?”
南羲:“……”
她早便覺得南憶有些不大對勁,沒想到是皇祖母派來的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