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在白媽媽的帶領下進了雪院地正堂,此時伯爵夫人正高高在上地坐著,滿頭華麗珠翠,皆是出自張家。
“兒媳給母親平安,母親萬福。”張蘭跪地行禮,這是伯爵夫人曾對她的要求。
看著張蘭低聲下氣的模樣,伯爵夫人心裏多少有些舒爽,她不禁覺得兒子娶了這張氏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任由她拿捏。
不過這兒媳婦的位置,她還是更中意南羲一些,如今南羲都成長郡主了,她瞧著京城各家的禮都是流水一樣往長郡主府送。
若是南羲沒有退婚,如今那流水一樣的錢財,也該送到伯爵府來了。
想到這裏,她不滿地睨視著張蘭,嘖嘖一聲,罵道:“下賤胚子,誰是你母親?”
張蘭不由得皺眉,伯爵夫人就算再羞辱她,也不曾說過這樣的話,不知是什麼事惹得伯爵夫人如此生氣。
想到適才白媽媽說的話,她便更加壓低了脖子,等待伯爵夫人發怒。
這樣卑躬屈膝的態度,反倒是叫伯爵夫人不好太過動怒,隻冷了臉,沉聲問:“你說說,你今兒外出那麼久,做甚去了?”
“回母親的話,兒媳燒香去了。”
“嗬。”
伯爵夫人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不屑嗤笑一聲:“燒香?你都大著肚子還這麼不守婦道!竟跑到寺廟裏去勾引和尚!當真是個下賤貨色!”
尖酸刻薄的話一出,張蘭一時語塞,她是怎麼都沒想到伯爵夫人會有這樣的說辭,這不是雞蛋裏麵挑骨頭?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給我兒子送了幾個貌美姑娘倒是讓你給空出來了,皮癢了想男人都想到寺廟裏去了!”
“誰家兒媳像你這樣三天兩頭往外跑的?還不知道你肚子裏孩子是誰的呢!”
接二連三不堪入耳辱罵,讓張蘭也不由得羞紅了臉,她哪裏聽過這等醃臢話?
“母親明鑒,兒媳不曾有做過辱沒伯爵府的事。”張蘭不想順著伯爵夫人的話辯駁,她知道那樣便是中了圈套。
從前伯爵夫人難為她也就罷了,如今竟然生了置她於死地的念頭,她也不能再放任伯爵夫人這樣下去不管了!
“明鑒?我還不夠明鑒嗎?像你這樣的小娼婦,原就是不配進我家門的!還氣走了羲丫頭!老太太如今正嘔氣著!”
這話張蘭完全不認同,南羲可不是被她給氣走的,妾室天下女子都是無法也不能不容的。
就算她最後當了妾,南羲為嫡妻,她相信隻要她安分,南羲不會迫害她分毫。
真正讓南羲決定離開的,是那貪財的李老太太,她不過幾個鐲子便讓南羲看清了這個長輩,而及時止損抽離。
南羲走的時候毫不拖泥帶水,就可見對伯爵府的這一家子長輩是沒了留念。
這之後府裏的人還日日嚼舌根罵南羲不夠孝順,百善孝為先是也,可古人雲母慈子孝,長輩慈愛,小輩才會孝順。
整個伯爵府,她不曾見到一個慈愛的長輩!
“兒媳去燒香時遇見了李家伯母,當今皇後的母親,我和李家伯母一同去的大相國寺,也是李家伯母送兒媳歸府,母親若是信不過兒媳,可派人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