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縣主被幾個宮女摁著下了跪,由宮女圍圈遮擋著禁軍視線,隨即巴掌聲頻頻響起。

皇後下的令,永寧縣主不敢有反抗之心,火辣辣的疼痛感在臉頰兩邊燃起,淚水滑落反而更加刺痛。

她不明白,洛陽郡主怎麼就成了長郡主?祖父明明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告訴她洛陽是反賊。

“縣主,皇後娘娘讓奴婢問您,您可知錯?”春芽恭敬詢問著。

永寧縣主吸了吸鼻子,忍著淚水哽咽道:“臣女知錯。”

打都挨了,她再不知錯,豈不是白挨了?

這個回答,春芽還算是滿意,隨即再問:“縣主可知自己犯了何錯?”

永寧縣主一愣,一種屈辱感瞬間湧上心頭,咬著牙說道:“不敬長郡主,不重長輩。”

現在她當真是後悔,雖說洛陽郡主是個反賊,但論輩分,的的確確是她的姑姑,本不該放肆挑釁。

她以為如今的洛陽郡主還是個反賊,遂才多有得罪了些,想著也是給天子表忠心,表示她不與反賊為伍。

可她是萬萬沒想到,如今的洛陽郡主,今非昔比,從反賊搖身一變,成了受人敬重的長郡主。

“既縣主知錯,奴婢這便去回稟了皇後娘娘。”

春芽離開,但並未帶走帶來的宮女,責罰不見外男,也是為了永寧縣主顏麵。

……

―――與此同時,長郡主府。

南羲回府不久後便得到了永寧縣主被罰跪掌嘴的事,對此她既不驚訝,也不感興趣。

唯行露聽見此消息後有些擔憂,低聲問詢:“郡主,永寧縣主畢竟是中山王之後,如此責罰,被朝中那些嘴皮子大臣知曉,隻怕會向陛下彈劾郡主。”

“彈劾倒也就罷了,中山王知曉此事,隻怕也咽不下這口氣。”

或許是從前謹慎處境,才導致有此擔憂,南羲抿了口茶水潤喉:“對陛下親封的長郡主無禮,視為不忠,對長輩無禮,視為不孝,朝中大臣一向仁義忠孝掛在嘴邊,如何彈劾?”

就算中山王知曉此事,送來的孫女如此不懂規矩,也沒臉找京城理論。

行露聽後這才安心不少,遂低頭道:“奴婢知錯。”

她不該說出這般沒有規矩話來。

南羲輕笑:“不過這往後再見麵,隻怕是麵和心不和。”

她猜中山王之所以把孫女送到京城來,和她從前在京城的處境有本質上的相似。

但待遇,可就比她好上不少。

她本也不在意永寧縣主的無禮,但身為質子,這樣驕傲的性格便不合適在京城生存,總得磨練磨練才是。

又過去了三個時辰,永寧縣主此時還在宮門外頭跪著。

禦書房內,南溫嚴批改完了一堆折子後才想起了永寧縣主這麼一個人。

抬頭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怎的還未入宮?遂問太監劉德才:“永寧縣主可入京了?”

不是說上午便入京了嗎?想到這裏,南溫嚴不免皺眉。

劉德才低著頭,恭敬道:“回陛下的話,永寧縣主上午巳時入京,現在還在宮外跪著呢。”

“跪著?!”南溫嚴一愣,好端端的,為何在宮外跪?莫非是永寧縣主不知進宮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