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引起懷疑,現下還得委屈王爺住在侍衛房中。”
侍衛所住的雖說是簡單的下人房,但也不是長久居住,委屈個一天半日的,南羲想著蘇辭曾帶兵打仗,也不會介懷居住一事。
“長郡主不必費心臣的食居,臣在門外守著便是。”
南羲:“王爺……自便。”
若說之前她不大明白蘇辭來意,如今便也知道個大概。
蘇辭是陛下重臣,一心忠於大南,莫不是放心不下什麼,來監視她的?
不然她實在想不到蘇辭為何一定要待在她的身邊,既已說為寧國公來,大可去寧國公身邊,守著她作甚?
蘇辭就那般氣定神閑地坐著,並未有起身的意思,其神色淡漠,聲音格外澄澈:“臣還有些事想同長郡主商榷。”
見此,南羲緩緩落坐,道:“王爺請言。”
“長郡主可已見過西夏國王了?”
“未曾。”南羲搖了搖頭,接著解釋西夏給出的緣由:“聽說西夏公主死後,身為國王的駙馬悲痛過度,已到了臥病在床不好見人的地步。”
西夏給出了般理由,她就算是想見,也不合禮數,若是強行,更會丟了大南臉麵。
“長郡主可信?”
蘇辭對此沒有任何表態,隻是反問於南羲,氣氛一時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不信。”南羲語氣果決,她不信西夏國王真的病得這樣重,她在西夏的這些日子,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
“我派人打聽過,如今的西夏國王從前隻是個落魄流浪的中原男子,被西夏公主打獵時誤射了一箭,後救回,至此二人結為夫妻。”
“坊間傳言,駙馬精通音律,才學斐然,性子冷傲,說此人是山間大妖,前來迷惑西夏公主的。”
南羲說到這裏一頓,從西夏公主安木寧死後丟了玉佩開始,她便起了疑心,如今西夏都是駙馬的,而白與涵隻是個替罪羊。
這西夏公主死了,究竟是何人得利?
她道:“我倒是想見見這駙馬何等容貌,竟能讓西夏公主拱手送江山。”
這話不過隨意之想,可卻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蘇辭眸光微斂,其中沉涼之色一閃而逝。
“西夏公主沉於美色,不顧家國,長郡主不是這般膚淺之人,何必見他?”
蘇辭輕而溫的一句話,南羲甚至聽出了淺淺失意,她想蘇辭可能是誤會了。
又或許是她誤會了。
她隻是對西夏駙馬這樣的人產生了好奇,並不是想接觸西夏,倒是不必這般防她。
“王爺說是。”
不想再提起駙馬一事,蘇辭話鋒一轉,道:“想來郡主在西夏這些時日也打探到西夏內政分裂,朝堂不和。”
南羲眸光微怔,遂搖了搖頭,道:“此事我倒是不知曉。”
該糊塗的時候,南羲還是選擇糊塗一些,這些事可不該她打探。
此時她竟不知蘇辭說這話是何意,倒也不是她小人之心,隻是蘇辭此來的種種行為,都讓她產生了許多懷疑和不解。
蘇辭一向守規矩,是絕不會潛進她寢房中來的,其談話時的神情態度,都讓她產生了許多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