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所問,瑩月是句句都答不上來,關鍵時刻,伯爵夫人插話:“你這種醃臢事叫她一個姑娘家如何敢仔細看?隻怕當時瑩月早就嚇得六神無主,哪裏能記得?”
伯爵夫人的這個說辭倒也算得上合情合理,然而老太太卻沒有急著治罪的意思,反而詢問張蘭:“既然你說你這劉大寶攀咬你,那你倒是說說,他一喂馬的小廝,為何會無緣無故攀咬你?”
對此,張蘭依舊保持著鎮靜,條理清晰地開口:“老太太這話說的極是,一個喂馬的小廝不會無故攀咬孫媳,那孫媳一個大娘子,又何故會看上一個喂馬的小廝?”
“孫媳自幼也過的是錦衣玉食,這種下賤又醜陋的男人,孫媳怎麼會看得上?隻怕說出去,也沒人敢信。”
一口一個相貌醜陋,劉大寶聽了心裏也不是滋味,這種高高在上的姑娘,總是對他不屑一顧。
連伯爵府裏其他丫鬟,也不願意同他說上半句話。
李太太頷首,似乎是覺得張蘭說的十分有道理,“我看也是,你身為府中大娘子,自然是看不上一個喂馬小廝的,想來還真是這下賤東西胡亂攀咬你。”
“老太太!這……”
伯爵夫人臉大驚,她沒想到老太太如今這般偏袒這張氏,心中有火也不敢當場發作,隻能繼續耐心勸說:“老太太你不可信了張氏這賤人!您想想,瑩月能說謊嗎?她可是您身邊薑媽媽的親侄女!”
這話說得好,若此事是假的,不止瑩月,連薑媽媽都要受到牽連,張蘭抬眼打量著老太太,她現在倒是不大明白這李老太太什麼意思?
看樣子,倒像是此事由伯爵夫人前來告狀的,老太太隻是個主持公道的人罷了。
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不可能會這麼簡單!
讓張蘭更沒有想到的是,原本該下午才得歸的李子房,現在居然午時不到就回來了!
按理來說,這種事情伯爵夫人會拖延李子房知道。
“蘭兒。”李子房溫柔地將張蘭從地上扶起來,接著攙扶落坐,此時的張蘭還有些走神,她看向李子房,第一句話便問:“二郎怎的回來了?”
接著不忘委屈:“這有小人想要冤死我!”
一聽小人這兩個字,李老太太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是祖母派人叫我回來的,說你出事了。”李子房如實道來,緊接著看向地上的小廝,慍怒:“就你也敢攀咬我的夫人?”
他聽說這事是自己的母親挑起的,遂又對伯爵夫人道:“母親,小人之言,斷不可信!你莫不是遭受了什麼人哄騙?”
話落,瑩月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伯爵夫人看著兒子都不向著自己,反而質問,怒罵:“你這逆子!後宅之事,你一個男人管什麼?更何況這事是瑩月說的,還能有假?”
“瑩月?”李子猛然看去,才答應瑩月也跪在地上,頓時勃然大怒:“你一個奴婢,竟敢胡亂告主,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自伯爵府回府後,李子房倒是沒有從前的軟弱,對老太太和伯爵夫人也不再言聽計從,更不會懼怕老太太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