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這些日子的確是有些費神,南羲也聽說了陛下賜婚被蘇辭回絕兩次的事。
一次是永寧縣主,一次是沐丞相嫡女。
見蘇辭不說話,南羲微抿角,淺笑揶揄:“聽聞陛下金口賜婚王爺,王爺想必是好事將近。”
話音剛落,蘇辭的眼神又往更暗處沉了些,靜然冷言:“子虛烏有之事,長郡主慎言。”
蘇辭的神色語氣皆是不在意,但南羲卻能明白蘇辭對這件事是格外在意的。
不然也不能兩次拒賜婚。
要知道,陛下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便很難收回去,而蘇辭卻逼得陛下咽回去兩次。
也虧得是蘇辭,若是換做旁人,早就被貶被逐了。
想必現在陛下都在宮裏頭生悶氣。
南羲道:“無意聽了一耳朵,不知實情,王爺勿怪。”
這種小事,她本覺得蘇辭是不會在意的,但她卻能明顯地感覺到蘇辭的情緒不大對勁。
蘇辭:“前些日子不少大臣上奏賜婚長郡主與丞相之嫡子沐慎和,不知長郡主意下如何?”
南羲一愣,這事她倒是一點都不知道!
看來,是有人故意想瞞著她了。
她略為詫異道:“竟有此事?”
回想到方才的沐慎和,南羲隻覺得其心思不純,目的不善。
接著南羲繼續回答道:“若是陛下賜婚,我豈能有異議?”
這話南羲說得格外隨意,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的意思。
但她的心裏卻已經提起了防備,不知如今具體情形如何,就怕陛下真的已經決定賜婚了!
“婚姻大事,並非兒戲。”
蘇辭那沉涼威嚴聲音傳入南羲耳朵,她看去時蘇辭麵色嚴肅冷然,仿佛是她說的令蘇辭感到了不滿,竟讓她有一種幼時被夫子盯著背書之感。
她盡量別過視線,想到蘇辭在涼州說的話,她又道:“王爺說的是,婚姻大事的確是不可草率行事,方才是我考慮不周。”
這話多少是起來了些作用的,蘇辭的臉色也比方才好上不少,就像末雪春融,還帶著些冷氣。
“此事還得勞王爺幫我說話,不知王爺可願?”
蘇辭:“長郡主既開口,臣定不負所托。”
“那邊有勞王爺了。”的南羲溫和一笑,也隻在表麵功夫。
她心裏知道,這件事光是蘇辭不一定能動搖陛下的心。
蘇辭是朝臣,而她的婚事不僅是大南的國事,更是皇帝的家事。
國事蘇辭可據理力爭,可家事,蘇辭是插不了手的。
她也不想蘇辭為了她吃罪陛下。
看來,她是時候進一趟宮了。
臨時進宮,倉促來不及準備,但南羲還是決定先進宮找皇後。
有的事宜早不宜遲。來遲半步,便有可能追悔莫及!
行至半路上,南羲遠遠地便見到了皇後儀仗,那坐在轎輦上的李皇後卻華麗端莊,看上去卻總是少了皇後該有的威嚴氣勢。
“南羲給皇後娘娘請安。”
“阿羲?!”李皇後的轎輦停了下來,見到南羲,李皇後多少是有些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