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日過去,南羲才得知了陛下賜婚永寧縣主的事,本以為會是蘇辭,卻不曾想會是李子房。
南羲震驚又詫異,連問行露:“何時下的旨意?”
“今兒下的。”
那李家是什麼?永寧真要嫁到安遠伯爵府去,便是毀了後半輩子。
行露知道南羲對此事生氣,隻能開口安慰:“如今聖旨已下,咱們也是無力回天。”
“我知曉阻止不了。”南羲抬手揉了揉發疼的眉心,語氣沉沉:“總是想辦法拖延的。”
她是永寧同宗長輩,身為女子,她知女子難處,更知道身為質子的難處。
更何況,如今她同永寧已經算是同一條繩上的人了,無論如何能幫總是要幫的。
“奴婢看陛下這是想安定中山才下的旨意,郡主盡力而為便是,想來縣主也不會生怨。”
“去備馬車。”南羲話音剛落,忽然想起竟有兩日不見甘棠,遂問:“甘棠呢?”
前些日子甘棠雖養著,卻也愛出來走動,這兩日是人影都沒見到,起初她以為甘棠是在歇息,如今想想倒是覺得不對勁。
麵對南羲帶著疑問的眼神,行露微微垂眸,抿了抿唇後遂跪下:“郡主,怪奴婢沒看住,阿江帶甘棠去了臨安。”
“臨安?”京城附近的小城,倒是不算遠,快馬一日的路程。
隻是南羲不解,為何阿江要帶甘棠去臨安?
行露也知南羲想知道什麼,解釋道:“臨安有棵上千年的古樹,被當地人稱為許願神樹,甘棠說是要去祈願,奴婢本想等空閑時放她去,誰知……阿江連夜就把甘棠帶走了。”
要說行露是怎麼知道的,也是因為夜裏起夜時看見一道黑影飛上屋簷不見了,而甘棠也不在屋裏。
能在府中飛啊簷走壁來去自如的,也隻有阿江了,若是其他人,早就被府裏的侍衛攔下了。
如今郡主府中有許多簽了死契的侍衛,個個身手不凡,是禁軍大統領楊康幫忙尋來的,也都是些身世幹淨的。
“阿江……”
南羲沉吟片刻,忽然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甘棠那丫頭心思單純,阿江又多次相救,隻怕甘棠起了以身相許的心思!
作為一個殺手出身的男人,阿江絕非是甘棠良配,若是甘棠真心喜歡,也還得待時日觀察。
“速給甘棠寫信,叫她早些回來!這麼大的事你竟瞞著我!”
行露垂頭,躬身:“奴婢知錯。”
她原本想著自己解決,不讓郡主費神,如今顯然甘棠不會聽她這個姐姐的話了。
南羲:“她若是真心喜歡,我也不攔著,隻願她幸福順遂便好。”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南羲心裏鬱悶,她竟然有一種嫁女兒的感受,偏偏‘女婿’又不那麼讓人滿意。
“女子婚嫁乃是大事,郡主您可不能太由著甘棠胡來。”行露是最不看好阿江和甘棠的,阿江從前手上殺的人隻怕比甘棠吃的飯還多。
更何況阿江就是個怪人,至今不知麵貌,一雙幽碧的眼睛瞧著不像中原人,甚至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這樣的人如何能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