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公子倒是雅性。”
南羲莞爾一笑,她知曉這次賞梅宴是為了什麼,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不的不虛與委蛇應付。
“家兄喜好茶道,閑暇得空時研製新茶,今兒這梅茶也是新製的,還請長郡主品鑒。”
沐晚晴說著話,目光迅速地從南羲臉上掃過,見其心情還不錯,便也放下了心來。
關於聖上有意賜婚的事,沐晚晴多少也是知曉的,她家哥哥雖沒有功名在身,卻還是京城公認的第一才子,配長郡主,倒也不是拿不出手。
她怕就怕長郡主嫌棄哥哥沒有功名在身,倒也不是考不上功名,隻是不能考。
梅林花開得正盛,其道通一長廊,廊中有暖閣,坐在其中便是賞花賞雪的好地方。
“長郡主千歲。”
南羲才到亭中,一行早到的貴女公子紛紛行禮,所有人的低垂著眉眼不敢直視,俯首而立。
這一刻,南羲深刻地感受到了權力所帶來的地位。
她踏著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到正中,緩緩落坐,平靜地俯視著底下的所有人,啟聲:“今日賞花之宴,不必拘禮。”
就在眾人謝恩起身時,在人群之中南羲一眼便看見了李微雪,而李微雪的目光正好對上。
不同的是李微雪對視一眼便不敢再看,而南羲的沉沉的睨視卻成了理所應當。
“長郡主。”李微雪走上前幾步,雖有套近乎的意思,卻也知道分寸,沒有熟絡地喊一聲表姐。
“表妹今兒也來了。”
南羲臉上雖是溫笑,可卻看得李微雪心裏發寒,她知道南羲這句話絕對不是在關懷她。
隻能硬著頭皮笑道:“回長郡主的話,母親這些日子在家中為祖母祈福,遂今日之宴隻讓我來。”
“原來如此。”南羲頷首會意,看來曹氏還是守了規矩在家,不過到底有沒有禁足,便不一定了。
見南羲不以為意,李微雪連忙補充道:“祖母近來病得厲害,母親也是連佛堂的門都沒出過。”
關於長郡主罰自己親舅母的事,雖說不是人盡皆知,但大部分勳貴人家也是知曉的。
這事的確是她母親做錯了,而南羲這麼做,反而成了保全陛下賜婚,偏袒親舅母,才下令禁足的。
母親在家裏恨得是牙癢癢,又不肯禁足院中,還是父親嗬斥下令,才讓母親進了佛堂為祖母祈福。
“表妹坐吧,晚些時候我去瞧瞧外祖母。”
南羲心平氣和地回應著,李微雪總提李老太太的病,她若是不應付一番,難免落個不孝的罵名。
自古不孝,乃是大忌。
“長郡主,您嚐嚐。”沐晚晴適時接過丫鬟端上來的茶水,笑著遞向南羲。
茶湯鮮亮而溫潤,如何柔和清爽,帶著淡淡梅香的同時又將茶的苦澀壓住了。
“長郡主覺著如何?”沐晚晴似乎有些急切地想知道南羲的評價。
南羲放下茶盞,道:“很是新穎,隻是其中有一味香,我倒是嚐不大出來,不知可是竹香?”
話落,沐晚晴的眼裏閃過一抹驚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