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這小崽種跟那些刺客是一夥的!”
甘棠惡狠狠地剜了桂花一眼,遂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南羲跟前,遞出了手裏用絹布包著的匕首。
南羲打開一瞧,是一把通體金黃的匕首,沒有鞘,柄上刻畫著龍鱗紋路,模樣靈巧,拿起來很是趁手。
“黃銅做的?”南羲詫異地看向桂花,見其眼神閃躲不敢看她,大抵這猜到了七八分。
隻是她實在沒想到,桂花會和刺客有關係。
但隻憑著一把黃銅匕首,並不能直接證明桂花和刺客有關係,她更想聽聽桂花的解釋。
南羲睨向氣衝衝的甘棠,道:“你從頭與我說來。”
原本還想恨不得把桂花給撕碎的甘棠趕緊收回眼神,應了聲是,娓娓道來:“奴婢本也是給她送冬衣的,當時奴婢看門虛掩著,便直接推門進了去。”
“奴婢才進去,就看見這死丫頭慌裏慌張的,不知道把什麼藏在了身後頭!”
後麵的話甘棠不用再說,南羲也能明白。
“這黃銅做的匕首,她怎會有?奴婢問她,她也不說,隻能把她綁來讓郡主您發落。”
且對外,甘棠也隻說桂花藏刀心懷不軌,對瑩月更是沒有半點透露。
南羲在桂花跟前緩緩蹲下,她俯視著趴在地上不敢抬頭看她的桂花,反握匕首用柄輕輕抬起桂花瘦弱的下巴,迫使桂花與她對視。
手中匕首跟著桂花的怯恐輕輕顫抖,小姑娘那一雙澄澈的杏眼微紅,裹上了一層晶瑩。
南羲語氣平緩:“告訴我,此物,你從何得來?”
“我……”桂花幾次想低下頭去,都被下巴處的匕首柄給抬了起來。
南羲自然看得出桂花是不願意說,又或許說是害怕說出來更為恰當。
“別怕,隻要你實話實說,我不會罰你。”說著南羲停頓一瞬,“你阿娘也不會有事。”
麵色平靜如水,語氣溫吞,卻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威懾。
一聽到自己的阿娘,桂花眼裏的驚慌更甚,淚花凝聚在一起,從眼角滑落,她顫抖著啟聲:“長郡主,這匕首是奴婢父親送給奴婢的。”
“你父親?”
南羲是查過桂花身事的,其父為錢莊東家,已經鋃鐺入獄。
“你可知你父親從何得來?”南羲倒是沒有完全信任桂花的話,繼續問話時目光沉沉。
桂花先是呆愣地思索片刻,隨即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道,這匕首是父親送給阿娘,阿娘又給我的,我很多年沒有見過父親了。”
這話聽著倒是不假,桂花不受其父待見。
南羲思忖片刻,餘光掃過,桂花的雙手已經因為綁得太緊烏黑一片,遂道:“甘棠,先鬆一鬆綁,暫時看守在耳房。”
“郡主,這丫頭的話奴婢覺得不可信!”甘棠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南羲一個眼神便收住了嘴。
這會兒去請蘇辭的行露還沒回來,她記得桂花的父親過言被關在內衛司,而想進內衛司,便隻有靠蘇辭。
“甘棠,叫采蘋去看看行露何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