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曉了。”長穆應了兩句,黃管家便放他上了閣樓。
房門是虛掩著的,時不時有冷風往裏吹,得到就應允,長穆推門而入,關好了房門才向正忙碌不得空看他一眼的蘇辭走去。
“王爺。”長穆行禮作揖。
“何時?”
被問話,長穆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抬眸瞧著還在寫回信的蘇辭,抿了抿唇後把香包呈了上去,輕輕放在書案上後才退回原位。
蘇辭提起筆尖,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筆尖又開始在白紙上走動。
“王爺,這是屬下在花廳暖閣發現的香包,想是行露姑娘的,這香包破了,漏了些香粉,屬下在過言的衣裳上發現了和香包裏一模一樣的香粉。”
說完這些長穆便不打算再說了,畢竟之前和墨叢分析的那些話不過是他沒憑沒據的猜想,到了王爺這裏反而是一字都不敢言。
蘇辭停了筆,將其擱置在白瓷筆山,沉靜平緩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紅錦香包上,沉默半晌後隻說道:“此事不必深究,明日你送還回去便是。”
“啊?”
長穆倒不是沒有聽清楚,而是不敢相信蘇辭說得這般風輕雲淡,仿佛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一個香包,並不至於讓蘇辭對南羲產生懷疑,他既知道這些人想刺殺南羲,便不可能是南羲劫的過言。
不等長穆再次發問,蘇辭問道:“今日是何人領著行露姑娘進府?”
一句話直接把長穆原本要吐出的話給堵了回去,他愣了愣後搖頭,他並不知曉是誰把行露領進府的。
蘇辭皺眉,語氣也變得冷燥:“讓管家來回話。”
“是。”
……
—————翌日。
天初破曉,南羲便已經出了府門,外頭正是前來接她去大理寺的蘇辭。
今日蘇辭穿了一身雪白銀甲,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鐵盔下是那張本該肆意張揚卻靜如寒潭的清雋臉龐。
明明正值明陽好時,卻沉穩得像個久經歲月磋磨的老人,又或者說是流落凡間的謫仙更為恰當。
想是蘇辭也才剛到,這會兒翻身下馬向她走來。
見南羲穿得還算暖和,雪白的兔毛披風將人裹得嚴實,卻又不顯得臃腫,麵色才好轉了些許。
“長郡主。”
本來蘇辭是提前來的,他想著女子梳妝打扮應該也要一個時辰,遂這時隻是來通知南羲該起身的。
卻不曾想南羲起得這般早。
“長郡主可用過早膳了?”
“用過了。”
南羲頷首回應,接著打量了一眼蘇辭身上的甲胄,詢問:“王爺今兒可是要去軍營?”
“正是,臣奉命前去檢閱軍事。”
正說著話,便見不遠處來了馬車,蘇辭皺了皺眉,隨即對南羲說道:“是高公公來了,陛下身邊的新人,十分得器重。”
先朝便有宦官亂政,對於這個高公公,朝中頗有微詞,好在陛下也不是個糊塗的,如今放權不多。
直到馬車停下,一個模樣幹瘦的宦官從馬車裏走出來,眉眼瞧著倒是和善,卻透著一抹讓人無法忽視的精光。
“奴才高順給長郡主請安,長郡主萬福,哎呦,攝政王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