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甘棠便將桂花抱起強行帶了出去,桂花雖想去楊蓮床前,可最終隻是掙紮兩下便認命地由甘棠將她抱出去。

瑩月始終是不敢起身,可又知曉此刻她已經不適合在屋裏了,低著頭起身退出去,在門外又重新跪了下來。

瞧著人都出去了,行露這才說道:“郡主,楊蓮雖是上吊自盡,可奴婢瞧著楊蓮的臉色並不發紺,舌頭也沒有被擠壓出來,反而麵色紅潤。”

“何意?”

對於這方麵的事南羲懂的自然不如行露的多,在方才便已經察覺到了幾處異常,這會兒聽行露這樣說來,更加證實了她的疑慮沒有錯。

行露沉沉道:“奴婢瞧著像是中毒的跡象。”

“中毒?”

“你的意思是楊蓮在上吊之前便已經被毒死了?”南羲將目光投向楊蓮,難不成楊蓮是被人毒死的?

誰會想對楊蓮下手?

“倒也不盡然。”行露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了摸楊蓮脖子上的勒痕,繼續說道:“奴婢在伯爵府時瞧著吊死的下人,這勒痕之外也有不少掙紮的痕跡,就算是心死之人,也抵不住求生的本能。”

“所以奴婢想楊蓮大概是在上吊之前便服了毒,上吊時正好毒發身亡。”

南羲:“能否看出她服的什麼毒?”

“郡主給奴婢半個時辰,奴婢定能驗出來。”這一時半會兒行露也不好確定是什麼毒。

就在此時,桂花的哭聲在外頭戛然而止,一瞬間的安靜反倒是讓人心裏受驚。

不出行露所料,桂花傷心過度將自己給哭暈了過去。

好在瞧了沒什麼事,隻需多加休養便無礙。

在行露查驗毒時,南羲將瑩月單獨叫到了一間空房之中,瑩月跪在地上一言不發,整個人卻是都在發抖,更不敢抬眼去看南羲。

她朝著房頂的後背感受到南羲的目光,便像是身上落了好幾把鋒利的刀子,疼得她難以呼吸。

瑩月實受不住煎熬,顫抖著嗓音出聲:“請長郡主責罰。”

此時的南羲倒是並不急著想責罰的事,她打量了瑩月良久,才開口問道:“你看著楊蓮時可曾見過她出府門去?”

在瑩月接受看管一事時都是府中侍衛看管,且確保了楊蓮在瑩月接手看管之前不曾出過府。

而府裏是絕對沒有放存毒藥的,就連毒鼠蟲之藥也都是有數保管得當,不曾有失。

若是楊蓮沒有出門去,又如何在瑩月以及侍衛嚴密的看守下得到毒藥?何人提供?

瑩月搖頭:“回長郡主的話,楊蓮不曾出府去,就連門都不怎麼出。”

“這些奴婢都是看得一清二楚,不會有錯。”

南羲聽了這話心跳都停了一拍,恰逢此時甘棠在楊蓮屋裏有了新發現。

隻見甘棠拿著一支簪子和行露走來,甘棠說道:“郡主,這是奴婢在楊蓮梳妝台前發現的,這簪子上的圓銀珠是可以打開的。”

要不是在放下簪子時不小心手滑沒拿穩,讓其摔落在地上,甘棠也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