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月明星稀。
.......
“哈哈哈!”
張昌聞言,忍不住大笑,旋即譏諷道:“吳大將軍,你以為我真的相信,你是被冤枉的麼?”
張昌看了看吳錦帆身邊僅存的兩名護衛,繼續道:“若是你真的是清白的,天下悠悠諸口,怎麼可能會誣陷你,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吳大將軍,你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那本副使就去皇兄麵前告發你!讓陛下嚴懲於你。”
張昌說得振振有詞,其實吳錦帆在他心裏已經是威脅張氏江山的亂臣賊子了。
“張副使。”
吳錦帆深吸口氣,沉聲說道:“這件事確實是空穴來風,吾從未做過任何傷害陛下江山,或者是百姓的事情啊!”
吳錦帆說得很誠懇,似乎這是一個忠義之人。
“哼!”
張昌聞言,冷哼一聲,嘲弄道:“吳錦帆,當年那昏君李淵為了穩固自己的江山地位,強行征召了數萬農民,殺戮無算,生靈塗炭!”
“而你為了討好那昏君,居然也不顧農民的死活,將農民逼入絕境,致使數十萬農民逃亡山林,不知蹤跡,你說,此事是否屬實?”
“張副使,你血口噴人!我乃是忠良之後,豈會做這些畜生才會做的事情!”
吳錦帆大叫道,顯得極為憤慨。
“吾的心腹愛將吳忠,亦是吾生死之交的兄弟,曾經跟隨吾南征北戰,屢建奇功,但卻因為南原一戰而亡,吾痛失左膀右臂啊,吾恨啊。”
“吾恨不能手刃仇敵,以慰吳忠在天之靈!”
吳錦帆說道悲慟處,老淚縱橫,令人動容不已。
張昌若有所思,但張昌還是冷漠地看了一眼吳錦帆。
雖然剛剛吳錦帆說得情深義重,但張昌可不傻,這家夥明顯是想要拉攏人心。
.......
“我會讓整個洪都來為你陪葬,這一天就快來臨了,你的屍骨我也會找到,”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孤單寂寞。”
.......
這些話吳錦帆一直記得到,所以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對洪都叛軍的仇恨有多深刻。
吳錦帆眉頭緊鎖,他知道張昌的目的,無非為了他皇兄的江山穩固,吳錦帆也需要憑借此事除掉一個隱患。
可吳錦帆真的對權力厭倦了,他隻想早日卸甲,回鄉迎娶嬌妻。
吳錦帆不希望看著這天下,變成亂世的墳墓。
隻是吳忠大仇未報一日,這兵權他需得握在他手裏一日。
“吳忠大仇未報,吾誓死追尋凶徒,逆賊見一人便殺一人!”
吳錦帆神色堅定。
“哈哈,你倒是夠忠義。”
張昌聞言,大笑連連。
“既然你如此忠勇,某也不攔你,不過你若是真有膽量帶領麾下精銳,攻打洪都,城破後我保證不阻撓你報仇。”
吳錦帆聞言,心中一喜。
“那就謝過張副使了!”
“哈哈哈!”
張昌大笑,旋即離開。
“恭送張副使!”
吳錦帆抱拳躬身,道。
數百刀斧手一直在外焦急地等待,甚至已經有些沒耐心了。
終於,在看到張昌走出來之後,眾人紛紛圍了上去,問道:“大人,結果如何了?”
“大人,您沒事吧?”
“大人,咱們什麼時候去將吳賊......”
“住口!”
張昌臉色鐵青,喝斥一句。
這群蠢貨!
張昌冷冰冰地掃視四周,寒聲道:“誰敢違抗命令對兵馬使大人無禮,斬立決!”
“是!”
頓時一個個噤若寒蟬,再不敢多問半句。
張昌目光閃爍,他心中疑惑,按理說,像他這種人物,應該容不下任何可能謀反的人。
但現在張昌偏偏這麼做了,而且還是在天下悠悠諸口下,相信了一個可能謀反的權臣。
“走,回後軍大營。”
張昌低吼一聲,騎著戰馬向後軍大營而行。
“遵命!”
眾人連忙應了一聲,騎著馬匹跟隨在張昌後方,迅速地消失在黑甲兵的監視下。
“呼!”
看著張昌遠去的背影,埋伏四周的黑甲兵鬆了口氣,他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和他們沒有絲毫的關係了。
“將軍,我們就這麼把人放走了?”
張昌等人離去後,埋伏的一個黑甲兵忍不住開口問道。
“嗬嗬。”
為首的黑甲兵偏將朱午會,淡淡一笑,緩緩說道:“大將軍無礙,現在我們先回去稟告給大將軍。”
“嗯!”
周圍的眾多黑甲兵都是輕輕頷首,表示讚同。
他們的職責是暗中保護吳錦帆安全,現在目標人物已經離去,他們沒有必要留在這裏。
夜幕下,偏將神態平靜,仿佛是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