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曆經兩世還這麼天真?
“薛老爺。”謝停舟道。
薛老爺連忙拱手,“不敢不敢,我姓薛單名世,貴客有事還請吩咐。”
謝停舟掃了眼沈妤懷中的嬰兒,說:“我觀此子有福,願收他為義子,你可有異議?”
別說薛世,就是郡守都跟著一驚,趕忙拽薛世的袖子。
“快快快,還不快謝恩。”郡守一口快,幸好無人發覺。
心道這餡餅怎麼就砸到薛世頭上了呢,這可是北臨王,能成為北臨王的義子,那是祖宗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這幹爹不白當,出手很是大方,鋪子十家,白銀萬兩。
“起名了嗎?”
薛世忙回道:“起了,我專程請了一位大師給犬子起名。”
“叫什麼?”謝停舟問道。
薛世道:“單名一個南字。”
沈妤抬起頭,和謝停舟對上視線,眼中訝異明顯。
“看來還真是位大師。”
“大師就在府中。”薛世吩咐下人去請。
不消片刻,拱門處行來一人,一身素白僧衣,寬袍大袖,行走時步履無聲,但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
走到近前,僧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法號玄淨,請問何人尋我?”
謝停舟掃了眼玄淨,“大師給他起名為南,可有寓意?”
“有。”玄淨頷首,“這是他前世名。”
薛世的臉頰抽了抽,“嗬嗬,大師真愛說笑。”
“出家人不打誑語。”玄淨道:“此子名南,可保一世平安。”
沈妤看向那個孩子,他已經睡著了,或許他會記得從前,或許不記得,但那都不重要了,她隻願他這一世平平安安。
總會見的不是嗎?離開的人有了牽掛,他們就會回來,他們會再次相遇。
遊船破水順江而行。
玄淨立在船頭,江風鼓動起他寬袖和衣擺。
玄淨從臨兗島而來,與他們方向一致,便捎帶上一程。
他轉頭看向沈妤,“夫人與今日那嬰孩有緣。”
“何緣?”
玄淨:“既是前世緣,亦是今世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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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麵摘抄一段歌詞,出自趙雷的《我記得》
她和我講了很多關於你成長的故事。
在星空另一端,思念從未停止,如同墓碑上的名字。
不要哭我最親愛的人,我最好的玩伴。
時空是個圓圈,直行或是轉彎,我們最終都會相見。
在城池的某個拐角處,在夕陽西下時,在萬家燈火的某一扇窗紗裏。
人們失憶著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