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軍的勝利已不可避免,西施卻還是全然不知。
她依舊在館娃宮內等待著夫差的回來。
館娃宮久閉的大門開了,進來的,卻是範蠡。
“夫差已自刎,你是我帶進吳國的,我會保你一命。”範蠡威嚴中帶著一絲人情,注視著這個當初懵懂如今卻是吳國娘娘的女子。
“大王他先去了?”幾如晴天霹靂,西施站立不穩,險些暈倒。
“是啊,他死前叫我們放過你們母子二人。我還沒向大王請示,不過大王向來通情達理,應該會應允的,你可以放心。”範蠡說得並不自信。
西施冷笑一聲,道:“他去了,我還留在這等誰呢?我最放心不下就是西兒,希望你們可以把他送到平常百姓家寄養,這樣,我也就別無所求了。”
範蠡聽出話語中暗含死的決心,也不再說什麼,離開。
“大王,西施畢竟是越女,也為麻痹夫差做出了貢獻,我們應該給其一條活路。”不知是念舊情還是真心同情西施母子,範蠡倒是很想保全他們。
“範愛卿,女人是禍害啊,何況吳國為什麼會亡?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嘛,把她留下來,如果害的我們越國有所損失,這個責任,誰擔得起呢?”勾踐眯著眼睛慢條斯理地說。
此時的西施卻已不再美麗,麵上早有皺紋暗隱,身材,也沒了少女時代的婀娜。
可是勾踐說的話,當一個人處於很高位置的時候,他的話也就代表了一部分的真理。
在真理麵前,範蠡無言以對。
“西兒,過來。”西施朝夫愛西招了招手。
“娘,什麼事啊。”夫愛西一直很聽話。
“娘要去個很遠的地方,你跟著這個叔叔生活一段時間,要聽叔叔的話知道嗎?”西施指了指站在一旁手捧毒酒的範蠡。
“為什麼啊,娘,你不要我了嗎?還有爹爹,你們都不要西兒了是嗎?”夫愛西滿臉的淚水。
“西兒乖啊,娘去去就會回來的,到時候要看西兒乖不乖啊,西兒不乖娘就不要你了啊。”西施摸著夫愛西的頭,苦笑著說。
“恩,娘,西兒會乖乖的等娘回來的。”夫愛西用手抹眼淚,使勁點頭。
“好了,拿過來吧。”西施麵向範蠡。
其實呈送毒酒這類的事情不該範蠡來做的,可是他今天卻突兀的做了很多事情。
西施一飲而盡,沒有看範蠡一眼,本來,這個男人早已是和她沒有關係的了。
她是帶著笑的,她知道,她最愛的男人,正在某個地方等她,帶著她熟悉而依戀的笑。
“大王,這孩子是送到越國的農戶家還是吳國的?”範蠡似乎帶著些許感傷,語調低沉。
“範愛卿啊,你說你願意給自己留個隱患嗎?而且當那個隱患出現在你麵前的時候,你還會好好照料它?範愛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糊塗了?”勾踐冷冷斜了範蠡一眼。
範蠡怔住,手心,被冷汗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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