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騫蹲下了身,用紙巾包裹那顆枇杷扔到垃圾桶裏。
“你怎麼能去呢,那是……”
阮紫茉擰起了黛眉,有些急切地說。
“我知道。”
沈子騫一句話打斷了阮紫茉後麵要說的話。
“你知道?”
阮紫茉狐疑的目光落在了沈子騫臉上。
“嗯。”
沈子騫心裏還是開心的,小妹在關心他。
“我已經查清楚了,賈英傑做那些,不過是想引我上鉤,抓住我的把柄,以此要挾我。”
沈子騫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了床邊,看著病床上的阮紫茉。
他還真知道。
阮紫茉開口問,“明知是陷阱,那你還去?”
沈子騫笑了一下,彎腰過去,抬起了頭,輕輕揉了一下阮紫茉的頭發,“你是我親妹妹,當年我沒能照顧好你,現在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我也會去。”
阮紫茉胸口悶悶的,她低聲說了一句,“你那時候還是個孩子,當年的事也不能怪你。”
他對自己的要求,未免也太嚴苛了吧。
那時候他隻是個孩子。
沈子騫想說些什麼,看到阮紫茉澄澈的眸子,他搖了一下頭,歎息一聲,這個時候說再多,又能如何,改不了過去。
“那你有沒有……”
阮紫茉還是不放心,她好不容易才毀掉賈英傑那個瘋子的計劃,非常不願意看到他得逞。
再加上沈子騫對她不錯,是真心把她當成妹妹來疼,她自然不希望他有事了。
“我希望你能快樂。”
沈子騫看向阮紫茉的目光很溫和。
“傷害你的人,我不會放過。”
接著他話鋒一轉,身上的溫和散去,整個人多出一股狠厲。
那賈英傑就是一個瘋子。
阮紫茉擰起了黛眉,“你要小心賈英傑,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竟然帶她到黑市,把她當成一個貨物一樣,要賣給其他男人,要不是她在賭場遇到了穀桐,阮紫茉真不敢想象她會遭遇什麼。
“好。”
沈子騫笑著應下了,他很享受被小茉的關心。
這時,厲擎烈從外麵提著熱水壺走了進來,看到沈子騫在病房,他沒有太大意外,隻是朝沈子騫輕輕頷首,倒出了兩杯熱水。
“喝杯水,這裏沒有茶葉,招待不周。”
厲擎烈將一杯熱水遞到了沈子騫麵前。
沈子騫沉冷下臉,他眯起了雙眼,打量著麵前的男人,他很不爽厲擎烈用一種主人家的語氣招待他,那可是他親妹妹,要論親疏遠近,也是這個男人是客人。
一個遞著水,另一個冷著臉不接,兩個男人身上有著一種微妙的氣氛。
阮紫茉剝著枇杷的動作一頓,她試探地問,“我想喝水,要不給我?”
她這句話剛落下。
沈子騫奪過了那杯水,遞到阮紫茉麵前。
同時厲擎烈也拿過桌麵那杯水,遞到了阮紫茉麵前。
“……”阮紫茉。
接哪一杯都不是。
“手上黏糊糊的,我去洗洗手了。
阮紫茉假裝看不見,從另一側床下來了,頭也不回地跑去了病房。
“你不是要去部隊?”
沈子騫放下了杯子,冷銳的眸子淡淡掃了一眼厲擎烈。
“沈大少不是要處理賈家的事?”
厲擎烈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兩個男人對峙著,就連隔壁的老太太都受不了那種壓抑的氣氛,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穿上鞋子,拄著拐杖,顫巍巍走了出去。
在走廊的阮紫茉嘴裏塞著一顆枇杷,和老太太大眼瞪小眼。
老太太指著身後,“那兩個男人長得那麼俊,黑臉比土匪樣嚇人,看似要砍人。”
阮紫茉嚼著嘴裏的枇杷,她“嗯”了兩聲,枇杷的汁水很多。
阮紫茉故意在外麵晃蕩了半個鍾,等她再次回到病房時,沈子騫、厲擎烈都不在了。
她覺得自己沒事,原本想要出院了。
可厲擎烈在桌麵上留下了一張紙條,龍飛鳳舞寫著一段話:不許提前出院,別亂跑,乖乖等我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