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就如此結束了。
婉妃被打入冷宮,祁彥瑋,本是應當被誅殺的人,在祁洛襄求情之下,祁禦天放過了他,終生監禁。
或許這會是個好的結局。
那天太後十大壽,祁洛襄發現了祁彥瑋的陰謀,她哭著求哥哥放棄,他是鬥不過皇帝的,隻是祁彥瑋一意孤行,反而囚禁了祁洛襄。
這大概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太後的十大壽,卻不見到兩個皇室的重要人物出席了。
如蘇瀾依所料想的,祁彥瑋果真是用了滲透這一招。利用一大批富商向蘇繡定製衣物,偷偷調換宮內的人,若是成功,瑤都定是會淪陷了。這是一招險棋也是狠棋,隻是這背後的淒涼卻是讓人悲哀的。
一個看似錦衣玉食的皇,渴望的也隻是母妃的一句讚美,隻因了這樣的緣由,他要自己爬到最高處去,這樣,曾經蔑視他的人,曾經看不起他的人,他統統都可以殺之後快。在看見祁彥瑋一臉悲壯,絲毫不悔的表情之時,祁禦天第一次迷惑了。
這麼多年來,他做的一切,是對還是錯?
隻是祁彥瑋始終都不肯說是誰在暗給他提供財力,要拉攏這樣一批富商,訂購這樣大的單,沒有銀是遠遠不可能辦到的事情。背後的那個人定是個金主,還是個善於偽裝的金主。從被囚禁於天牢密室的那一刻起,祁彥瑋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蘇瀾依不得不想到一個人。
“二皇,是蘇柳若對不對?”
蘇瀾依的聲音在這石室並不是很大,但是卻足夠撼動眼前這個一言不發的人。皇帝並沒有做到絕,這個石室雖然空間很小,但是床,桌,燭台,書桌等等是一應俱全,每天還會有丫鬟太監給他送飯送菜,他要什麼,隻要不是過分的要求,都可以做到。
或許,這也算是祁禦天對這個兒的一種補償。
聞言的祁彥瑋狠狠一震,驀地抬頭,黑眸緊緊盯著眼前的兩個人,蘇瀾依和祁彥琛的臉上都沒有表情,但是卻是一份篤定,他第一次心慌了。
顫聲開口,他道:“隨你們怎麼說,我在你們手裏,要殺要剮隨你們,不要亂扯。”
還嘴硬著?蘇瀾依不禁要開始重新審視這個人了,以前總是以為不過一個花花公罷了,但是眼前這個明明可以借助蘇柳若減輕自己罪責的男人卻甘願一個人頂下所有,她百分百確定,那個紅色的身影是蘇柳若無疑,隻是他為什麼袒護她?
難道,真的愛上了?
看了一眼祁彥琛,蘇瀾依道:“是真是假,二皇心裏最清楚。不是麼?若是拿了這樣的口供去見皇帝……”
“哼,你會嗎?牽扯到的是整個蘇家!”祁彥瑋冷嘲熱諷,卻還是掩不住聲音裏的恐懼猶疑。
蘇瀾依淡淡一笑,“怎麼不會?二皇也許不知道,皇帝曾經許過我一個願望,我相信君無戲言。更何況,這件事情我爹爹和哥哥都是被蒙在鼓裏的,不知者不罪。蘇家如此大的產業,在玉晟也是很有名望的,二皇,你以為呢?皇帝會連根拔起?”
祁彥瑋一驚,脫口而出:“不要!柳若她也不知情!她是無辜的!”
無辜?
蘇瀾依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冷聲道:“你也知道無辜這個詞?當初你和夏丞相下南方去送糧,和鬼麵人勾結,要夏丞相誤以為是彥琛劫去的糧草,二皇,你用的就是賑災的錢來造反的吧?!”
祁彥瑋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這個小女人,第一次發現,她生的一張清麗可人的容顏,隻是那眼眸裏的冷然和睿智卻不是一般女所有的。她很聰明,的確,卻有一種非常人的忍耐力。當初的事情可以隱忍到現在,是她不願意說了,還是不屑說?
看了一眼身邊的祁彥琛,他也是個同病相憐的皇吧,隻是他比他幸福,這一輩可以和愛的人廝守到老。
柳若……
“你都知道了?”
蘇瀾依冷笑,道:“早就知道了,隻是想要看看你會幹什麼。你早就知道那個鬼麵人就是當初的五皇祁彥宇,所以才會找上他去合作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