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黑袍人沒有回答雲胡的一連串問題,而是轉頭望向黑暗處。
話音剛落,一陣尖銳高亢的聲音突然出現,類似於防空警報的聲音,讓人耳膜鼓痛,牙齒打顫。
雲胡忍不住捂住耳朵。黑暗,防空警報,怎麼感覺有點像《寂靜嶺》的既視感呢,她不由小聲嘀咕。
那部很早前的老電影,至今還讓她印象深刻,昏暗畫麵,和突然就出現的詭異場景,以及逃不出的絕望,讓人從靈魂深處感受到一股毛骨悚然。
防空警報聲響了很久,腳下地麵開始發出微弱的藍光,明滅不定。放眼望去,隻見原本黑暗的空間,象是鋪上了一層幽藍的紗幔。
聲音終於靜止,一團又一團的藍光開始緩慢浮上高空。
“是,是水母!”
雲胡驚呼,她分明看到,這根本不是什麼藍光,而是一個又一個水母,身體接近透明,裏麵的內髒器官都在發著藍光,尾部還拖著無數纖細的觸角。
現在她總算明白為什麼一路走來,感覺象是踩在棉花糖上麵了。
發光水母無窮無盡。此刻她根本沒看出瑰美和夢幻,而是覺得不寒而栗,陰嗖嗖的。
“抓幾頭養起來!”
不唱情歌慫恿道。
“別碰!”
黑袍人聞言,厲聲阻止。
但雲胡還是不小心腳下一滑,一屁股坐了下去,手正好甩到其中一個水母的觸角上。
當時便感到一股電流劃過,全身一麻。
被碰到的水母發出“吱吱”的聲
音,觸角回縮,瞬間又擰成一股,朝著雲胡脖子襲來。
被觸角緊緊勒住之後,雲胡便感到一陣窒息。
“錚——”
冷劍劃過,觸角瞬間斷裂。雲胡坐在地上撫著脖子大聲咳嗽。
接著黑袍人又是幾劍,水母被在半空中肢解,濺出冰涼的液體。殘軀落到地上,掙紮了幾下就不動了。
半空中,方圓十幾米內,原本緩緩上升的水母突然全部頓住身形。觸角直立,擰成銳利的矛尖,向著兩人戳來。
雲胡都愣在原地,腦中刹那空白。
還是黑袍人一把撈起她,將她甩到身後,才堪堪躲過致命一擊。
一時間,這塊區域,劍光森森,寒芒大作。黑袍人的身形如鬼魅般,將逼近的水母全部斬成碎片。
“大神,高人,前輩啊!”
不僅雲胡目瞪口呆,連不唱情歌也一臉崇拜,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等這邊漸漸平息下來,黑袍人才開口道:
“這是地獄水母,被纏上很麻煩。”
“這裏太危險了,我們怎麼出去?”
想到剛才窒息的感覺,雲胡還心有餘悸,此刻隻想盡快走出去。
“殺了變異怪。”
“變異怪是什麼?很厲害嗎?”
“隨機出現。”
頓了頓,似乎在思考雲胡的第二個問題,最後才開口道:
“不算很厲害。”
“不厲害就好,不厲害就好!”
雲胡拍著高聳的胸脯,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黑袍人突然說,厲害的邪乎,那她該怎麼出去?難不成自殺?鬼死
了之後變什麼,她突然有些好奇。
下一刻她就知道,厲害不厲害還是分人的。
等水母基本都浮上了高空,整片世界突然變得明亮一些,雖然還是昏暗,但至少能看得清一些前路了。
隻見地麵突然裂開一道道大口子,整片空間跟地震似的,地動山搖,好幾次雲胡都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等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整個平坦地麵已經是四分五裂的,宛如幹旱時候的稻田,隻不過缺口更大,綿延的更遠。
從一米多長的裂口裏偶爾爬出一種可怕生物,高約兩米,類似於人形。全身通紅,像被剝了皮一般。頭骨窄小,沒有眼睛,一張嘴占據了大半的臉,一張口便是無數交錯的尖利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