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沫暈倒後,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到一朵綻放的蓮花,懸浮在空中,周圍煙氣朦朧,當他走過去,觸摸那朵花時,夢醒了。
醒來後,他發現自己躺在無心長老的寢室裏,身上蓋著有著些許補丁的被子,雖說如此,被子卻異常綿軟溫暖。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成了白色的輕便內襯。
桌上的熏爐還冒著白煙,味道卻不同了,變得有些苦澀,但回味悠長,令人著迷。
房裏並無他人,無心長老卻在此刻剛好進入房間,看著惘沫剛起來,快步趕來。道:“你醒了,都暈了三天了,都很擔心你呢!”
隨後,長老便拿起惘沫的左手,把把脈,話說這手,即便和長老的比起來,卻也廋了三分。長老的手指間冒著微微青光,有些溫暖。
良久,長老喃喃道:“虛,太虛了。”
“怎麼了長老。”惘沫問道。
長老直言不諱道:“你氣血太虛了,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當然,惘沫聽不懂這些,一臉懵逼。
長老看著惘沫一臉狐疑,像是知道了他的疑惑:“過去,你到處乞討,身體營養缺乏也是正常的,太瘦弱了,這不,沒想到這麼快就受不住了。”
“長老,比起這個,我更想問你,你為何如此照顧我?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被這樣關心過了。”
長老走出一兩步,他焦急的心也逐漸慢了下來,如何向著乳臭未幹的孩子解釋呢,時間仿佛靜止了。
許久,他開口道:“惘沫,你知道命嗎?”
一句話,這一句話讓他夢回星空,銀河之下。
如往常一般,惘沫和他的父親在小破屋旁仰望星空,父親問他:“孩子,你看星星。”
順著父親的手指,看到了一顆流星劃過天際,隨即消失不見。
“爹,是流星耶。”惘沫有些激動。
“流星存在的時間長嗎?”
“不長。”
“但是它很美,對吧。”
“嗯。爹想說什麼呢?”
“我想說啊,我們不正像流星嗎?”
“不對不對,我們這麼窮,可沒有流星這麼美麗。”
“卻也是一閃即逝的,是嗎?”
“爹想說我們的窮也是一閃即逝的嗎,那可太好了。”
“真可惜,不是呢。”
“那是什麼意思?”惘沫轉頭看向父親。
父親摸摸他的頭,想著說:“我想說,我們每個人都的人生都是如此短暫。”
“啊?”
“再看那些一閃一閃的星星。”
再次順著父親的手指,看到的眾多繁星,有些星星暗了沒再亮起,堙滅在了夜空。
父親開口說道:“有些星星啊,也是如此平淡呢?”
“爹到底想說什麼?”
“每個人都像一顆星星,有些絢麗,有些平淡,但卻都如此短暫。孩子,這些你長大就懂了,我們大人把這叫做命啊。”
…………
盡管如此,惘沫依舊不明白什麼是命。
長老開口直言:“緣分至此,乃是命。你可以這麼理解,這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注定的。也就是說,你爹的死,你到這裏來,被我照顧,是一切注定了。”
“都是提前確定好了的嗎?”
“可以這麼理解。雖然也不是很貼切。”
惘沫有了些苗頭,在那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