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不許去!”
林祥越想越火,習慣性拿出“大家長”的樣子,很是霸道地堵在尤桑前麵:“你這傷剛好,現在天又那麼晚了,去什麼去?給我好好在家呆著!”
然而這次,尤桑卻沒有要聽他話的意思。
他眼睜睜看著女孩變得冰冷,就像他們還不熟時的樣子,說:“林祥,你知不知道,你喜歡管人的樣子,很討厭。”
林祥:“什,什麼......”
趁男人怔愣的間隙,尤桑甩開了他的手,樓下已經停好了來接她的車。
男人卻像是傻掉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說實話,尤桑的心在那一刻是有點刺痛的。
就好像一條一直對你忠心耿耿的大金毛,突然被你打了鼻子,以至於兩隻大耳朵都委屈巴巴地垂了下來,迷茫又難過地看你。
在與僵住的男人擦肩而過時,尤桑很是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說不上是調侃還是譴責。
她說:“林隊啊......你或許是個合格的爸爸,但永遠不會是個合格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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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就是尤某女士最後的“釣人”策略——激將法。
按
照尤桑的劇本,林祥一定會在不久後趕過來找自己,並且終於發現自己的心意。
尤桑對此非常地有自信。
誰知她一個人在酒會上等了一晚上,也沒見林祥氣急敗壞地找過來。
在第無數次走神,並且因為心不在焉而答錯話後,尤桑一口悶完一杯紅酒,徹底選擇放棄。
她算是知道為什麼這些年來自己的追人行動一直是以失敗告終了。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特別是碰見林祥這種腦子缺根筋的,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還是被人追簡單啊......尤桑頭疼地想。
在收養sunny之前,尤桑換了不知道多少任男朋友。
每次都是她被別人追求,最後再由她親手結束這段關係。
可有了sunny以後,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
那些本身介意她“有孩子”的人不提,就算是表麵不介意的,實際會怎樣想,怎樣做,也會被列入尤桑的審查範圍內。
而事實就是,林祥是她遇見的最好的一個。
善良,真誠,性格有趣,富有正義感,外形也說得過去,幾乎從各方麵都符合尤桑的審美,所以她才會放下身段去追。
嗯......
或者說是“勾引”更合適?
“喂......綿綿,你說,我是不是特別不會追人啊?”
話筒另一邊傳來的女聲明顯已經微醺,沈樂綿看了眼表,淩晨一點,一時不知道是該哭該笑。
“尤桑同誌,你確定你現在是在
國內?”
沈樂綿壓低聲音,輕輕挪走攬在腰間的大手,翻身下床來到陽台。
“別告訴我你也失戀了。”
“我能失戀嗎?”尤桑輕笑,“隻有我甩別人的份,誰敢甩了我?”
她邊說邊不小心踉蹌了一下,高跟鞋在空蕩蕩的樓道內發出刺耳的聲響,把電話這頭的沈樂綿嚇了一跳。
“喂?桑桑?你果然還是喝多了吧!太晚了,你小心點,回家了沒有?”
“沒有醉。”尤桑固執地否認,“我快到家了,別擔心......還有,你還沒說我是不是很不會追人。”
“怎麼可能不會追......”沈樂綿無奈道,“以前不還是桑桑你給我和琪琪當‘軍師’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我連個老大唔......”
女孩的後半句話戛然而止,然後便是衣料的摩擦聲和略顯急促的呼氣。
“喂?桑桑?尤桑?!”
這回沈樂綿是真的要嚇死了,連續“喂”了好幾聲,換來的卻是一串忙音。
到最後不得不向熟睡中的任逸求助,急得紅了眼睛。
“哥!怎麼辦啊哥!桑桑不會被撿醉蝦了吧!”
剛被叫醒的任逸腦子有些木,待女孩手足無措地講了好幾遍才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和沈樂綿不同的是,任逸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反倒很是牙癢癢地把她攬進懷裏,閉上眼睛後,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她的耳垂。
“不用管,那是他們的家務事。”男人帶著倦意
啞聲說。
“......誰?”身後一下子多了座大山,沈樂綿有些難以呼吸。
“一個混蛋。”任逸咬牙切齒。
然後忽然一個轉身,在女孩又嬌又氣的反抗聲中,明明前一秒還在昏昏欲睡的任某隊長,逐漸精神起來......
另一邊,戰況要更加壯烈。
在肉鋪活了三十年的林大隊長頭一回“開葷”,自是要過足了癮才算作罷,弄到最後跟跑了個十公裏一樣,渾身上下都是汗津津的。
就這麼不省人事地睡了大半個夜,將近天亮的時候,林祥僵屍一樣挺了起來,順著床頭摸燈,準備去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