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挧此話一出,帳中眾人皆是一驚。
原先歡快的氣氛一哄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沉寂。
軍師林明,還是一臉微笑地問道。
“將軍,何出此言呢?”
常挧自知出言不遜,連忙低頭抱拳說道。
“回軍師,這並非末將危言聳聽。隻是在粟莒州謝傳鯛手中,還有一個王牌。”
軍師林明一聽到這句話,也頓時一驚。
“王牌?”
常挧點了點頭,來到大案前,拿起毛筆,從袖中抽出一幅地圖後,立即開始在圖上作畫。
其速度之快,令在場眾人無不稱歎。
就算是常年抄寫書章的文人墨客,也難有常挧這般速度。
“軍師請看。”
常挧眨眼間就將圖畫做完,將其拿到了軍師麵前。
這時軍師看到,在常挧手中的地圖,乃是粟莒州地圖。
剛剛常挧撰寫其上的,則是粟莒州的三處險要關隘。
由東向西,分別是嶟崅城,莒江莒門,以及莒江臨近末尾的堡洪峽。
常挧指著圖上三處關隘,說道。
“如今曹軍已破嶟崅城,過莒門,下一步,曹軍必定要通過莒江堡洪峽。但是到了那裏,就算曹軍百萬一齊上陣,動用戰船上萬艘,也絕不是謝傳鯛的對手。”
正說時,常挧看向了長氣將軍,說道。
“昨晚,你就不該放了謝傳鯛,應當將他當場擊殺!”
長氣聽此,眉頭一皺。
曹軍眾人聽聞,也盡是一頭霧水。
唯有曹軍軍師林明拿著地圖,看出了端倪。
“常將軍,你是說在堡洪峽這裏,有樂軍的王牌?”
常挧點頭道。
“是的,軍師請看。”
正說著,常挧指向地圖堡洪峽之後,一條分洪之河說道。
“此河名為泄莒河,原本是為莒江分洪而建造的,每次洪水之際,都會開閘放水,引莒江之水入此,分泄莒江之水。”
軍師正思索著時,一旁的長氣和熊愫湊了過來。
長氣聽過剛剛常挧的話後,便問道。
“所以呢?謝傳鯛的王牌在哪裏?”
常挧指著泄莒河和莒江的連接處,說道。
“各位有所不知,這泄莒河雖然為莒江泄洪,但是此河的河床卻比莒江要高,因此隻有在莒江水位上漲,洪水泛濫之時,才會將閘門打開,用泄莒河泄洪。”
軍師林明頓時識破了玄機,說道。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長氣和熊愫見狀,卻是一頭霧水。
“怎麼了?明白什麼了?”
這時,常挧解釋道。
“現在並非雨季,此河之水,遠比莒江之水要高。這也就是說,一旦開閘,將不會是莒江水入泄莒河,而是泄莒河河水入莒江。”
常挧拿起毛筆,順著泄莒河畫入莒江之中,在那較寬的江麵上,畫出了一個巨大的圓。
“曹軍到了這裏之後,謝傳鯛一定會下令開閘,那時泄莒河河水湧入莒江,將會在這裏掀起一陣亂流。到了那時,無論曹軍有多少人馬,有多少戰船,都會在這亂流之中葬身江水。”
聽到這裏,曹軍眾人無不詫異。
未曾想在這莒江之中,居然有如此詭異的關隘。
若是真如常挧所說,那這裏必將是所有水軍的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