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傷了肺部,就算好了,也會。。。。恐怕無法太操勞。”太醫正鼻尖上溢出了汗,卻又不敢去拭擦。
王秀算是明白了,看來命可能會保住,卻因傷了肺葉,會落下病根子,肺葉是天穹,把天穹打了個口子,哪怕補上了,也不可能完好如初。誰也不想會發生這事,他心中也很難過,卻知道現在不是沉浸痛苦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穩定事態,保住兒子一命,其它的事情暫時押後。
“無論如何,要保住官家,還要有勞太醫正。”他神色非常嚴肅,話語衝滿不可置疑。
太醫正臉色為難,支吾地道:“王相公,弩箭太利,並無十分把握。”
“盡力而為。”王秀也明白百分百是為難人家,隻好放緩口氣,不能讓這群醫官太緊張,好事變成壞事。
“王相公放心。”太醫正鬆了口氣,他尤其能不在意,曆來禦醫難當,天子一旦有個好歹,他們也很不好看,換成某些暴虐的時代,他們可要丟腦袋的。
韓氏心下悲戚,忍不住再次輕輕哭泣,朱璉也是傷感不已,卻要在眾人麵前維護形象,強忍心下悲戚,低聲道:“相公,如何了?”
王秀何嚐好受,他不過是深深地壓抑,再看了眼閉目昂躺的兒子,不由地心下一動,道:“娘娘,當務之急是先救治官家,至少保住龍體再說。”
“相公說的是。”朱璉能看出王秀目光中的悲戚,卻知道王秀還有話沒說,作為一位合格的宰相,絕不是考慮現在,而是放眼將來,一切都是天下至公。
“陳留郡王怎麼沒過來?”王秀猶豫再三道,他從東華門過來,張泉也沒有提起。
朱璉看向張泉,低聲道:“還要多久,陳留郡王才能回來?”
“看時辰,想必快了。”張泉稍加沉吟道。
“怎麼回事?”王秀詫異地問道。
朱璉急忙把事情大概說了,還道:“郡王識得大體,真是難得。”
“那就好,那就好。”王秀目光親切,口吻尤其的和緩。
待兩府幾位都到了,王秀請幾位來到偏閣,靜靜地看著李綱、秦檜、李光、蔡易、朱勝非、趙鼎,臉色凝重地道:“諸位,官家並無大礙,至少沒有性命之憂,隻是。。。。。”
“哦,那就好,隻是怎樣?”李綱聽趙諶無事,卻是鬆了口氣,‘隻是’兩字又把他心髒提起來。
“傷了肺髒,就算是好了,也無力主政。”王秀搖了搖頭,說話時真情流露,哀傷絕不是假的。
眾人臉色各異,大家都明白傷了肺部,那回事怎樣額結果,就算是就過來也是病怏怏,無力承擔繁重國事。
李光是新任參知政事,就在去年朝廷又一輪小調整,譚世績、許翰等人逐步退下,李光、蔡易替補,隻是尚未完全搭成框架,屬於新老交替階段。
“官家。。。。這可如何是好?”蔡易臉色很難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