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綁床邊?某人舉雙爪同意(1 / 2)

河穀的流水聲和風聲靜到幾不可聞,打破這份寧靜的是柳知昭突兀的亂叫亂嚷,然後被琴桓簡單粗暴地堵上了不安分的嘴巴。

不過還是能聽見他煩人的嗚嗚聲,最後琴桓忍無可忍地想把眼前這傻冒打暈,眼角餘光卻意外地瞥到季長風朝這邊走來,於是停在半空中略顯尷尬的手慢慢收了回來。

“……師父。”

月雲墨轉過頭看向季長風卻沒有為他難得的主動而欣喜,隻感覺心底滿是忐忑不安。

季長風的目光似要把月雲墨剝光看盡般灼熱地全身上下掃了一遍,反複確認他真的沒有受傷之後,才安下心來,冷冷淡地來了句:“我沒別的事,你忙吧。”

“琴桓,把他帶去廂房看住。”月雲墨指了指柳知昭,眼神卻時刻注意著季長風的情緒,見他沒有露出不悅,才繼續補充說,“不要讓他接觸任何人,再亂叫嚷打暈就好。”

琴桓點了下頭,明白他後半句話是說給季長風聽的,本該是嚴刑招供的流程被季長風的到來全盤打亂,隻得先好吃好喝的供著,他都忍不住想感歎一下柳知昭迷一般逆轉的好運了。

“師父……是來看我的嗎?”

月雲墨微扯了下嘴角,笑容莫名讓人心疼。

見他這般小心翼翼,季長風的心好似插了一根針在隱隱作痛,他動了動緊張到幹澀的咽喉,低聲道:“你不需要這樣。”

月雲墨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眉眼偷偷綻出的笑意怎麼也收不住。

“把自己悶了這麼多年,對我的話就這點?”

看到他恢複初見時那欠揍樣,季長風心裏的愧疚頓時一哄而散,咬牙硬是擠出了句:“要不今晚把你綁我床邊慢慢聽?”

月雲墨:“我沒意見。”

季長風:“……”

他真是抽瘋才會說出這種不過腦子的話,不過話說出口收不回,於是就沒再糾結了,無聲歎息道:“別鬧,你剛處理完這麼多事哪有不累的。”

這句話聽得月雲墨心肝都顫了,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聽他一句關懷了,一時有些適應不過來。

月雲墨連著低咳了兩聲以掩飾內心的慌張,指了指剛安頓完柳知昭匆忙趕過來的琴桓,嘴角含笑意道:“還有些許後續處理,得在流澗小住兩日了,讓琴桓帶著師父挑一處喜歡的地住下吧。”

見季長風淺淡地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麼了,月雲墨才鬆了一口氣,這前後的轉變真讓他有些遭受不住了。

此刻,琴桓除了生無可戀再沒別的感覺了,簡直想在荊柚懷裏哭訴夾在兩尊大佛中間的極度難受,想到這裏,又特別想問一句他的小荊柚在哪裏?不會還遠在朝零吧,於是心裏血淚兩行……

春日正午的陽光暖而不烈,照透了天頂宮清澈的蓮葉河。

蓮葉河間庭院旁的一條小路,天師用過分聚焦的目光端詳著眼前半瘋的女人,琢磨不透地說道:“誰都拿崎域沒轍的時候,你竟然會選擇背叛月雲墨,還真是符合你瘋狂的性格。”

“我從來都是個沒名沒分的自由人,在崎域還是在天頂宮有區別嗎?”風禦瑤直對上天師的目光,嗤笑了一聲:“也許世人到死都不會知道有個人叫風禦瑤,不過天師倒是尊名遠揚人人得以稱讚。”

隨後,她又自嘲地說道:“雖然我不在乎這個。”

天師:“……”

這種說話方式真讓人別扭。

風禦瑤:“正是因為這樣,我可以幹所有你們明麵上不能幹的事,你說衛琰怎麼可能拒絕呢。”

就連這次怪物攻打朝零,事後他完全拒絕承認趁勢出兵,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為的不就是一個名聲嗎?她這樣的人衛琰求之不得,又豈會輕易放過。

“你就這麼……心平氣和?”

天師終於忍不住發問了,他可是殺了君向悠的人,卻沒有感受到風禦瑤的半點怨念,這感覺簡直比在老虎麵前跳舞被忽視了還要微妙。

“我要一個和君向悠相似的鬼蠱靈。”風禦瑤好似沒有聽見他的話,自顧自地說著,“這是和衛琰的交換條件,現在通知你一聲。”

說完,風禦瑤徑自大步離開了,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留下。

天師無聲歎息了下,瘋女人的思維他是一點也無法理解。

流澗形色各異的草藥迎來了血戰後的第一次雨,洗刷著觸目驚心的血垢。

房間內,血水滴落盆底的聲音和諧地融入雨水拍打地麵的啪嗒聲,一點一滴,不知不覺盈滿了一盆。

冉玖汐眼前的視線有點恍惚,腦袋的發暈沉重感蓋過了手腕已經麻木的疼痛,她虛弱地靠在椅背上,雙手微微發顫地拿起紗布,卻無力到連紗布的一角都撕不開了,任由紗布滾落地上。

不知何時闖進來的洛憶南臉色陰沉得可怕,悶不做聲地撿起滾到他腳邊的紗布,強行壓製著怒不可遏的情緒,沉聲道:“誰允許你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