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洛憶南不知何時過來的,從後背輕輕環抱住了冉玖汐的腰,“這些都是新栽的,花瓣在快落的時候讓人做成永生的了,等下一輪長出來,這些就會掉,屆時應該更好看些,至少地上不會是一片禿草。”
冉玖汐有點恍惚,感覺不太真實:“這座山有名字嗎?”
洛憶南:“小千轍山。”
他轉頭看了眼後邊跟著的孟薑,手指往後一揮,是讓他下去的意思。
孟薑笑容尷尬,自己去找個涼快的地方待去了。
“小千轍山。”冉玖汐喃喃了一遍,抬頭問道:“你取的?”
洛憶南“嗯”了一聲:“你最喜歡的地方我沒有保護好,還你一個劣質版的不知道你嫌棄不嫌棄。”
“嫌棄?”冉玖汐忽地笑了,“怎麼會,看到小千轍山的第一眼我還被驚豔到了。”
“走吧,我給你準備了點東西,這裏你隨時可以來的。”
洛憶南的手修長,手臂也是,非要環著冉玖汐的腰牽她的手,走路慢騰騰的是他這暴躁性子難得的耐心。
“你要幹什麼?”
看到一路鋪上白壇撒了梨花瓣的紅毯,以及人滿為患的壇底,冉玖汐瞬間不淡定了。
“沒什麼,欠你一個儀式,一個正式成為朝零大小姐的儀式。”洛憶南邊帶冉玖汐走紅毯邊緊扣住她的手,笑道:“不用緊張,就是讓你真正地融入這裏,讓大家再好好地認識你一遍。”
身旁每一張帶著陌生又熟悉的麵孔令冉玖汐不住地心慌,手卻又被洛憶南攥得死死的,無處可逃。
“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名不經傳的朝零大小姐了,你也不用一整日泡在獸群裏不出來,大家都聽過你的事跡了,也從來沒有不願意接納你。”
洛憶南領冉玖汐上白壇,看著她認真地說:“真正地把朝零當家吧,這裏是你可以放縱可以隨心所欲的地方,不要再拘謹了好不好,什麼時候你才能放開你的心呢。”
朱曄稍稍送了他們一會,就把這兩人放下了。
白壇底下的人,空中揮翅的獸,幾千萬雙眼睛都在看著她自己,竟讓冉玖汐覺得像逼上了刑台一樣,整個人都是僵硬緊繃的,最後幾步台階幾乎是被洛憶南扯上去的。
洛憶南側頭問:“怎麼了,臉怎麼白了?”
整個白壇仙境般的布置冉玖汐盡收眼底,她卻如同置身於烈火中焚燒,胸悶氣短地說不出話來。
“或許他沒有照顧到你的感受,但這是你唯一一次改變你在這些人心中印象的隆重時刻,別告訴我你在這活了七年真的能做到一點不在乎。”
“再傻楞著你就做一輩子小透明吧,在被夜鶯抓住那次還嫌棄自己失敗呢。”黑狐一爪子拍在她腰上,怒道:“不會說話了是吧。”
冉玖汐悚然回神,眼神下意識往下一瞥,躲開了洛憶南的視線,看向了白壇底下那些“朝夕相處的家人”,她放鬆了下僵硬的嘴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又拿出了自己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來。
“早上起來陽光明媚晴空萬裏的,還以為是哪個平凡的一天呢,穿得很隨意......嗯,草率了。”冉玖汐苦笑著自我調侃了下,“跟個窮鄉僻壤的野丫頭似的,莽撞又土味。”
接地氣向來都會顯得親切一些,壇底下的人不再是悄聲嘀咕,開始喧鬧四起議論紛紛一陣轟鬧,冉玖汐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立刻沉聲肅容道:“安靜!”
喊的聲音有點大了,一嗓子下去就噤若寒蟬了,竟顯得她多了幾分威嚴。
“可以啊,都不需要我了。”
洛憶南衝冉玖汐笑了笑,手仍舊牽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