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鳴女?”咬緊牙關,龍書聞緩緩回頭,看著那個滿臉邪魅的紅發女人。
背後在流血,右臂無力地垂落在一旁。但這些此刻都比不過那個“鳴女”的驚人發言。
“先不提別的,鳴女的身材可不是這樣的吧?而且你的容貌、氣息等與鳴女截然不同,這樣的人,也能稱得上‘鳴女’?”他勉強開口。
“啊……真是的,您可真無情呢。明明都已經跟我在一起那麼久了,怎麼一轉身就不認得人家的身體了呢。”
“難道說,其實您是那種下了床就不認人的性格嘛?”
……不妙。
不可能隨便蹦出來一個人就自稱是鳴女的,況且這附近也就我跟鳴女兩人。
雖然龍書聞不想承認,但眼下除了這個結果以外也沒有什麼別的選項了。
可是,這個“鳴女”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已經不是性情大變了,完全就是換了一個人的樣子。她身上那朵詭異的花,難道就是問題關鍵?
被“鳴女”死死壓在身下,龍書聞有種將要窒息的感覺。他之前怎麼沒有發現原來她是那麼重的?
望著那詭異的曼陀羅華,龍書聞有些幻視。
很奇怪,為什麼我突然覺得“鳴女”很美……
“鳴女”俯下身,趴在他的背脊上。她輕輕扭動了龍書聞背上的刀,但帶給龍書聞的卻不是痛楚,而是種歡愉感。
靠!
清醒一點,龍書聞!這家夥是個危險分子!不能沉淪下去!
直接咬在舌頭上,他想要讓痛苦將自己喚醒,可不知為何,那痛楚一點也不疼。
好香啊……
好舒服……
“要不要,再來一點呢?親愛的龍書聞先生。”捧起龍書聞那雙目失神的臉,“鳴女”微笑地看著他。
我™的……
來你大爺!
【解】,拔刀!
一道弧光瞬間閃過,轟然削開了“鳴女”的身體。此刻龍書聞完全沒有手下留情。
奮力扭動身體,他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這一刀結結實實地砍在了“鳴女”身上,將她的手整個切掉了大半。
就算是拿著劍帝,她也不可能無事接下這一刀的吧?落在一旁,龍書聞瞥了她一眼。
結果……
隻見從傷口處,無數血色的荊棘蔓延在了“鳴女”身上。在極短的時間內,“鳴女”身上那道巨大的刀痕被填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在了一起。
瑪德屁用沒有!這是人類?
龍書聞大為震驚,鳴女什麼時候有這種本事了?水月派是養了個怪物出來?!
開什麼玩笑,這種死寂和邪惡的氣息……壓根不可能是人類能擁有的力量。
他一咬牙,趁著“鳴女”還閉著眼睛呆在原地的片刻,拿起來脫臼的右臂。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爆鳴,龍書聞徒手複位了自己的胳膊。看著那逐漸瘋狂的“鳴女”,他明白自己是不可能逃走的了。
隻能在這裏,把她打醒了。
要是失了手,要不就是我死,要不就是她亡。
該死的,白無庸、天蓮劍姑。你們倆還真能給我找麻煩啊!他在內心咆哮著。
……
水月派,位於神嫿峰之上。
作為屹立在華國數千年的大宗派,水月派有著最為古老的傳承軼事,甚至記錄著萬年之前太古神代的秘聞。
今日,在6000米峰頂之下的寂靜庭院內,天蓮劍姑如往常一般端坐在淨蓮池中。
銀發如瀑,散落在遍布著素白蓮花的池水裏。她閉目凝神,渾身上下沒有一星半點的氣息外露,看上去宛若白色的塑像般。
這時,在峰頂處,一道狂風風裹挾著冰雪席卷而來。
天蓮劍姑全然沒有反應。隻是,在不經意間,那巨大的暴風雪在經過這處小院的瞬間消融了。
過了半晌,她緩緩睜開了那毫無波瀾的雙眼。
“白無庸,何時來的?”天蓮劍姑冷漠地開口。
“嘿嘿,不愧是天下第一劍啊。不過很遺憾,我並沒有來哦?”